6.父爱是一首无言的诗(6)

电视依然精彩,但我却看不进去了,我忽然意识到我可以为他做点什么了,而我被这种意识感动了好久……

那天晚上,关于父子间的感情,我想了好久。也许,一直以来我对他没耐心,是我由于他以前的迁怒而不自觉地对他产生了抗逆情绪,是潜意识里对他无知觉的报复。然而,在我对他的迁怒不满时,我却没有意识到他当时的艰难。

在这个社会中,父亲是一个小人物,他无力操纵自己的命运,当他被无处求告的苦难折磨时,他难以平息的痛苦也就变相地泼洒到了我身上,使得我难以容忍。然而,对此我却从没有意识到,那时我只看到了他强悍的一面,于是我充满了叛逆。

我想起了从前家境的贫寒,还有他在现实中的无奈,终于理解了当初他支撑一个家庭的不易与伟大,同时更深刻地理解了他为我创造一份安宁与健康的学习环境的辛劳。在能够读完高中就很不易的农村,外人怎能体会得到支持孩子读完大学的父母所付出的血汗呢!当初,他是多么希望我能丢掉贫困而过上好生活啊,难怪他当初对我管束得那么严格,而在我考上理想学校后对我又是如此的忍让。在他的心中,我就是一棵不停接受他施肥的苗,而我的丰收,本质上就饱含了他的汗水。

对于我来说,父亲就是一片海,他孕育了我的生命,给我的生命提供了充足的养料,并在我孤独无助的时候无条件地给予无言的支持,然而这片海同样也会受到风吹雨打,洋流地震,当他难以把持自己时,便变得波涛汹涌,给他近旁的人造成伤害,而这并不会改变爱的本质。爱之伤,也只有爱之药来医。

爱的感悟

父亲是严厉的象征,父亲像一把斧头把我们的恶习统统砍掉。每个父亲都坚信,孩子有了良好的习惯就有了一切。就是这个信念,伴着我们成长、进步。

4.他是世上最伟岸的男人

当我们伤痕累累,满心疲惫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只会是我们最亲的父母,只有他们可以不计得失,敞开胸怀地包容我们。

她是一个不幸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亲生父母丢到了乡下的桥头边。

她被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捡回家。男人因为娶不起媳妇,是村里的老光棍。他把米磨碎了煮来喂她吃,抱着她睡觉,用破布给她当尿布,教她叫“爹”。当她第一次奶声奶气地叫“爹”时,男人高兴地一下子将她举过头顶,恨不得向全村的人炫耀,自己有女儿了。

她刚来的时候很瘦弱,每天都哭个不停。男人抱着她向刚生过孩子的人家讨教带孩子的经验。人们经常看到四十岁的他每天下午都在河边洗成堆的尿布,农忙的时候,男人把她放在一个篮子里带到田边,男人收割,她就坐在篮子里玩,有时吃泥土,有时拽青草。小脸和小手都是黑的,男人不时回过头来看看她,嘿嘿地笑。

小女孩一天天长大,仍然瘦,但却健康起来,很少生病。男人不识字,给她取名“丫丫”。丫丫五岁的时候,男人自己动手改了自己好点儿的衣服给她穿,一边穿一边乐呵呵地说:“姑娘家大了,整天光着腚多不像话。”

丫丫七岁的时候,同龄的孩子都开始念书了,男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开始帮人做更多的活计,把微薄的酬劳一点点攒起来。一年后,他把丫丫送进了小学。为了存下更多钱,他开始跟着年轻的男人一起上山砍柴烧炭。看着他背着是自己体重两倍的大树往山下走,乡亲们都说:“女孩子家,认不认字没什么两样,你何必这么拼命?”山崖陡峭,稍不留神就可能摔个残疾,但他没有落下一天工。

冬天过去,他烧的炭一共卖了八百多块钱,够女儿两年的学费了。他觉得有了女儿后,日子忽然就有追求、有计划了。他计划着把女儿送进镇上的中学,自己也扬眉吐气一番。

丫丫的成绩果然很好,语文和数学每次都是双百分。班主任说,这闺女的名字不像个名字,你爸姓王,就叫王水仙吧。

为了给她挣够上初中的钱,男人还是继续砍柴,有一次摔了一跤,被村民们抬到卫生所,医生说,还好,没有骨折。于是让他到镇里去看病,他坚决不肯。在家里躺了三个多月,路是能走了,就是有些跛。三个月里,水仙放了学会回家给父亲做饭吃,劈柴、洗衣服,样样都是把好手。那时,她才十一岁。艰辛的生活和贫寒的家境令她过早地成熟起来。

第二年,她考上了镇上的初中,男人怕她冷,把家里仅有的两床被子都装进了蛇皮袋,背到她学校。父亲从学校走后,她都不好意思把被子拿出来。同寝室的女孩,被子要么是缎面的,要么和崭新的床单是一个花色。只有她,被子上净是破洞,里子发黄,面上是大红大绿。她心里难受,既担心父亲从此以后要在家里受冻,又宁愿自己冻死也不想拿出这两床奇丑的被子,可夜里实在是冷,她把被子拿出来,裹在身上,嘤嘤地哭了。

在班里,她是一个永远贴着墙根走的女孩。但是她一直是第一名,所以没有人欺负她。但是没有人知道,她渴望的,其实并不是老师念分数时同学们的惊呼,而是一床漂亮的、没有异味的被子。

初二的一天,父亲忽然找到学校来,他身后跟了一对激动的夫妻。那个女人说:“一见到她我就觉得是……”两人把她的脸摸了又摸,她看着局促不安的父亲,忽然明白了。

父亲过来整了整她的衣服,悲伤地说:“不是爹不要你,这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家条件好,你跟他们走,以后还可以上大学……”她茫然地看着这一切,那对夫妇要给她父亲两万元钱,但被他拒绝了。她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回一趟村里,就被新爸爸妈妈带走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富丽堂皇的家,她有一个自己的房间,一张自己的床,床上是花色相同的床单和被套。她咬了咬自己的手指,并不是在做梦啊。

她听话地改口叫他们爸妈,在他们面前提起养父,她聪明地称呼“王叔叔”,她的名字也改成了“李楚楚”,她被送到了市里最好的学校,她的房间有一个小阳台,有自己的钢琴和电脑。父母给她很多零用钱,她一点点把它们攒了起来,虽然她不愿回到村子里,但是她惦记着“王叔叔”,惦记着他在冬天,有没有一床保暖的被子。

她每到放假就回去看望“王叔叔”,每一次回去,都会轰动整个村子。走的时候,他总是会送她到村口,她看着他驼着背跛着腿在夕阳下的影子,心里觉得非常不忍。

父母告诉她,他们是在没有结婚的时候生下了她,不得已丢到了乡下的桥边。很多年后两人结婚了,却一直没有再怀孕。

父母对她是否亲生从来没有怀疑过。直到一天父母带她去注射疫苗,查肝炎抗体的时候,顺便查了一下她的血型,结果出来以后,夫妻俩都呆住了。这个十五岁的小女孩,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孩子。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