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在组织方面较以前更严密。啯噜的头目必才技过人,由众人推举。其头目的名称也由“棚头”、“舆夫”改为“帽顶”等。总头目曰“大帽顶”,其最大者曰“坐堂老帽”,其次为“大五”、“小五”,又次为“大老幺”、“小老幺”,以下为“大满”、“小满”。其新入伙者曰“侄娃”。入伙的青少年,不仅白天为首领背负行李,晚上还要遭受首领鸡奸。
其次,其活动已经不仅仅局限于抢劫,而开始进行劫富济贫,已具有帮会的特点。曾经充任过啯噜首领,后来担任了清军提督的罗思举回忆说:乾隆四十九年外出访友,途遇同伙弟兄陈际盛、汪蛮、马贵、询知其等偷窃商贾银40两。便对他们说:我等弟兄先前结拜之时,原讲义气,打富济贫,不许窃人财物,致伤义气。陈际盛等即将银两付还,那商贾感谢不已。后来又来至南坝场,看见杨某携家途乏盘费,卖女于周家,得银八两。临别时,母女号啕痛哭。罗思举见状,便用如数银以赎此女,并另送银三两做路费,其父女叩头感谢。
再次,啯噜的基本群众乃是“不能谋衣食”的“无赖恶少”,即破产的劳动者和无业游民。这些人凡抢夺、奸淫、赌博、酗酒等事,无一不为;他们十百为群,以焚抢为事。这种生活,使他们逐渐从破产劳动者堕落成市井无赖、地痞流氓,不愿自食其力,以至东游西荡,三五成群,或劫掠于乡场,或强梁于市肆,美衣甘食,昼赌夜淫。往往昼抢场市,夜劫富民,小则拒捕抗官,大则揭竿谋逆。
(2)从啯噜到哥老会的演化历程
川江上的穷苦水手、纤夫加入啯噜以后,由于受到当局的查拿,便沿川江顺流而下,来到湖北、湖南、贵州、江西等省。据被捕者供称:因四处截捕严拿,窜避山林,沿途遇有同类,即渐相纠结,并诱胁乞丐、童稚,一路随行,希图人众难拿,逃往外省躲避。有的还挺身拒捕,杀伤兵役,逃入湖北,转窜黔省。由于与沿途各地秘密结社组织的接触,逐渐从移民的武装集团演化为哥老会,在四川又称为“袍哥”,在长江中下游则称为“红帮”。所以左宗棠曾说:“哥老会匪本四川啯噜之变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