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马的证词(8)

“吗啡?”老侦探惊讶不已。

“是的,我不想把园长的丑事揭发让全天下的人看笑话。园长经常从工藤——那个皮草商——那儿买吗啡或其他毒品,大概是为了减轻自己的病痛吧,这种交易好像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工藤不但是个皮草商,也是个毒品贩子……”

说到这儿,莫谢什叹了口气:“对了,是工藤!一定是工藤杀了园长。那小子非常狡猾,一定是在交易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纠纷……一定是这样的。”

“喏帕,素恩素恩,索玛琳,琦。”

恩嘎嘎突然插了一句,福尔摩斯二世连忙问莫谢什:“他说什么呢?”

“他说,‘关于园长,有件事我想说一下’。”

“那么,就请他说说吧——你跟他说。”

莫谢什一传达完,恩嘎嘎就叽里呱啦说了起来。吐出的气流、卷舌和牙齿咬舌的发音方式,使他的声音听起来像在接吻,也像老鼠的叫声,很可爱。

“他大概是说,‘其实,园长是一个很贫穷的人。’”

“这话什么意思?”

莫谢什刚翻译完,恩嘎嘎立刻站了起来,扯下脖子上那让他呼吸不顺畅的领带,扔到床上,下定决心似的说道:“素……古,曲曲,琦,塔基。”

“他说就是这种东西,捆住人的脖子,才让西方人痛苦,并且贫穷!”

“巧、奇、兹……”

莫谢什继续翻译:“他说,一直以来,我们的伙伴幕布迪俾格米族人都用树皮制作衣服。不过,最近我们那边来了些生意人,他们带来了裤子和衬衫,附近的农民都穿上了,看得幕布迪俾格米族人心痒难忍。那些衣服很贵,比如,一件麻质的裤子和印花衬衫就要五头蓝虎。幕布迪俾格米族人遵循的狩猎原则是每天不超过一头,每头猎物留下一半作为自己的食物。可现在,为了一件衣服,他们要每天从早到晚捕猎,至少要这样十天。以前,幕布迪俾格米族人十天内只要出去狩猎三四天就够了,能过上‘余裕’的富足生活。然而他们最近变得越来越贫穷,还欠下商人没完没了的债务。西方人看着我们这些以树皮蔽体的人时总是嘲笑我们生活‘贫穷’,但实际上,你们才是真正的贫穷,不是吗?园长似乎遭受过很多痛苦,可那些痛苦难道不是因为他不想失去现有的、同时又拥有无穷无尽的欲望带给他的吗?那些想满足自己所有欲望的人,才是真正的‘贫穷’,不是吗?”

福尔摩斯二世哑然失语。

“……他真的说了这么多吗?我怎么就听到了两三句。”

莫谢什一本正经地回答道:“是的,他们说的是科伊桑语系的苏瓦索多语,翻译过来就是这样了。”

福尔摩斯二世神情疑惑地再次问道:“用他的话来说,园长是死于自己的欲望喽?”

莫谢什依言翻译,恩嘎嘎情绪激动地说道:“喏恩,帕琦卡萨,粗粗,辟,萨鲁恩嘎,卡啦,粗琦,琴,塔拉,尅,帕萨,温巴,林嘎啦,库普,塔姆俾,噢唏俾萨,菲拉,酷忒,蓝嘎,蓝嘎,在库,卡温萨,嘛目,德坂果,霓虹马,朵部嘞,朵部嘞,优思,恩,多鲁,尅塔,赛虎,粗,琦,琦,球,兹。”

莫谢什回过头,面向福尔摩斯二世:“他说,是的!”

“啊,就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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