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所谓的“咨询侦探制度”的主要内容就是:警察在侦查遇到挫折时应当向固定的民间侦探机构进行咨询。制度中对侦探的称呼来源于同时代广为流传的一本小说,即歇洛克福尔摩斯介绍自己时所用的称呼——“咨询侦探(Consulting Detective)”。
正是由于爱德华七世在执政期间为提高民间侦探的地位做出了极大的努力,因此一九六○年,议会通过了咨询侦探制度的下级法案——更具实权的《侦探法案》——时没有用起草者兰多夫梅森(Randolph Mason)爵士的名字命名,而是采用了半个多世纪之前的国王的名字,以此纪念这位在英国历史上不同凡响的侦探国王。
侦探制度规定,位于所有侦探之上、统领全局的人被称为侦探皇。侦探皇每隔三年选拔一次,由贵族院的司法贵族们根据各个侦探解决事件时的表现打分选出,并由国王亲自任命。他有着掌管侦探协会、司法机关和警察机构的权力,是协会中每位侦探都艳羡的位置。
同时,对于首都警察中的下层侦查官来说,够获得各种生活保障和特权的侦探身份对他们有着极强的吸引力。他们表面上听从侦探差遣,但其实心里带有极强的嫉妒和不服。
处于这样一个可称为侦探王国的平行世界的英国里的基德皮斯托和苹可B(白兰堂娜)只是基层警察。他们打扮古怪、言行放肆,但在这些表象之下却隐藏着极不相称的办案能力,让许多侦探另眼相看,成为众多侦探侦查初期的重要助手。他们的存在时不时会让侦探与刑警的地位又再次倒转回来。
基德和苹可工作的地方是一间基本上见不到阳光的小房间,经常被人误以为是厕所。他们的部门叫做“NUTS①事件处理课”,听上去就让人笑掉大牙。NUTS其实是National Unbelievable Troubles Section(国家特殊事件处理部)的缩写,但也有人说这个名字来源于埃勒里奎因放出的豪言——我写出来的小说,一定会让布朗神父②除了“Nuts”③之外发不出任何其他的感叹。
①在英语里有神经质、笨蛋的意思。
②英国作家G.K.切斯特顿(Gilbert Keith Chesterton,1874—1936)笔下的著名侦探。
③在这里nuts 可做胡说、浑蛋、疯子之类的解释。
从被常识固化了思维的人们眼中看来,由这两个Nuts的朋克刑警处理的事件的确都是奇怪而可笑的。除此之外,这些事件还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都会有一首英国民间童谣贯穿始终,像一条黑色的引线,引导着事情的起因、经过和结果。
以下我们将要讲的四个故事都是基德和苹可最近参与的事件。这四个事件中,《鹅妈妈童谣》时隐时现,整个事件以及出场人物的关系均与此息息相关。关于每首童谣的详细情况,作者在每一个故事的开头都附上了详细的解说。另外,本书的结尾附上了《为什么杀死知更鸟》一文,其中有《鹅妈妈童谣》的基础知识,还有与其相关事件的考察记录,请对照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