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宗是知识分子
宣宗儒雅爱学习,很有知识分子的风范。每天下班后,就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常常读书到半夜,宫里人都说他是“老儒生”(即书呆子)。
每回值班的学士们有空,宣宗都要去和他们指点江山、谈论历代兴亡得失。他对科举考试也很有兴趣,曾在自家的柱子上题了几个大字,自称“乡贡进士李某某”。宰相们到外地去出差时,宣宗都会赋诗赠送,并且写得还不错,一旦和干部们讨论起政务来,侃侃而谈,不知疲倦。
宣宗的孙子僖宗皇帝,喜欢打球、斗鸡之类,并且还自以为在步兵作战方面很有天赋。他曾经对人说:“我要是去参加步兵作战考试的话,中个状元回来也不奇怪!”旁人回答:“那也要看主考官是谁,如果碰到尧舜禹汤这些人主考,头儿您恐怕就要考不中了!”僖宗听了嘿嘿一笑。
尽逐盛装女道士
宣宗微服来到至德观,看见里面的女道士打扮漂亮,穿着入时,大怒,马上转身回了宫,召来宋叔康,让他把这些女道士都赶走,另外挑选二十个男道士住进去,好好整顿这个道观的风气。
杨素爱才
李德林和杨素同是隋朝的宰相。杨素是功臣,生活豪奢,妻妾侍女上千人。李德林的儿子李百药和杨素宠爱的一个小妾相好,夜晚潜入杨家幽会,被抓了个现行,捆起来就要挨刀。李百药当时还不到二十岁,长得一表人才,杨素看了觉得有点可惜,就说:“听说你文章写得不错,你马上做首诗来看看,做得好我就放了你。”李百药当场作诗一首,杨素看后大为赞叹,不但不杀他,把爱妾也送给了他,另外还给了他一笔银子。
——这一次,李百药可赚大发了!
宰相的备忘录
高颎晚上睡觉前,都会在自家床前放一个粉盘,躺着的时候,突然想起某件事情,就赶紧记录在粉盘上,第二天上班前再抄下来,以免忘记。
——今天的备忘录比这个粉盘当然要先进、方便多了,但一个人要想把工作做好,就得做这样的有心人。
学问就是精通人情世故
徐文远曾经是高干子弟,后来家境衰落,有时吃饭都成问题。他哥哥以卖书为业,徐文远就经常去蹭书看,天长日久,他就很有学问了。后来徐文远在隋朝担任国立大学的老师,又出任过校长。
隋朝末年,洛阳发生饥荒,徐文远出城砍柴,被起义军李密的部队抓获。李密曾经做过他的学生,于是赶紧请他上坐,执弟子礼,率领下属跪拜。徐文远对李密说:“将军如果要保护大隋政权,我虽然老了,愿意出力。将军如果想趁天下大乱,颠覆大隋政权,那我就老而无用了。”李密也不恼,依旧待他很恭谨。
李密失败后,徐文远被王世充抓了去。王世充也曾在徐文远的门下学习过,看见老师来,非常高兴,好吃好喝地供养他。但跟对待李密不同,徐文远每次见到王世充都恭敬地下拜。于是有人就问:“我听说您以前对李密态度傲慢,现在对王世充却这样恭敬,这是什么原因啊?”徐文远回答说:“李密怎么说也是个君子,别人不拜他,他也不会在意;王世充是个小人,惹怒了他,他谁都敢杀。不同的人就得不同对待,这是古人的教诲啊!”
——别以为书呆子就不识时务,徐老头心里可明白得很呢。
风度能当政绩
高宗时,卢承庆当吏部部长,主管给各地官员作政绩考核。有一个负责运输的官员,因为船只遇风失事,损失了不少漕粮,考核时,卢承庆先是说:“督运损粮,成绩中下。”这人听了,容色自若,很有“不以己悲”的味道。卢承庆见了,心里有点佩服,改口说:“损粮是天灾,不是人祸,成绩中中。”这人听了,还是面不改色,既不显出高兴,也没自觉惭愧。于是卢承庆再次改口:“宠辱不惊,成绩中上。”
耻事女皇
武则天时,重用狄仁杰做宰相。这天,狄仁杰去姨妈家,正在屋里坐着,表弟从外面打猎回来,见到做了宰相的表哥只轻轻作揖,很有点不恭敬的意思。狄仁杰觉得不爽,就在姨家兄弟面前显摆说:“我现在是宰相了,表弟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姨妈在一边搭话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可不想让他去侍候一个女人!”
偏不让你做第一个挨我打的人
李日知在首都郊县做地方官时,从不体罚下属,而下属却都非常守规矩。后来他做了刑部部长,有个下属拿到命令,忘记了,三天都没有执行。李日知很生气,就准备打他棍子,但想了想,又说:“我是想打你一顿来着,但这样天下的人就会说,你真厉害,竟然能惹得李日知动怒,吃李日知的棍子。所以还是不打了,你回家好好反省去吧!”说完就放了他。
——我要是真打了你,那你就是天底下第一个吃李日知棍子的人了!所以我不打你,偏不成全你这“第一”的美名。想破我的纪录,没门!
不是我的功劳我不要
楚州长官裴坦任期满后,宰相们讨论应该给他安排个什么位置。令狐绹主张提拔重用,裴休则认为这人没什么才能,反对。最后,令狐绹的意见被通过。任命下发后,裴坦去办公室拜谢各位宰相,当来到裴休的办公室时,裴休说:“你的任命是其他宰相的意见,跟我没关系,你不用谢我!”并且让人撤去椅子,不给裴坦坐。
后来,裴坦担任科举主考官的时候,把裴休的儿子选拔为进士。当时人们议论说:“裴坦这是故意的吧,欲盖弥彰,以表示自己不记当年的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