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逃亡(4)

江鹤爬出车子以后,摸索着潜到车轮旁,用力拉断了鞋带,用鞋带包塑的一头抵住车轮子的气门,嘴巴贴住气门,利用轮胎里的空气呼吸。四个轮胎的空气最起码可以让他在水里呆上半个小时以上。

将军肚看了看表说道:“收队,叫打捞船。20多分钟了是神也活不了了。”

40分钟后,所有轮胎的气基本都用完了。江鹤悄悄地浮出水面,看大部分警察都已经散去,就几个警察凑在一起百无聊赖地谈着什么,估计也是在谈论他。不过他还是极小心地向江对岸游去,因为他的左手骨头已经断了,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

在离对岸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后面传来了一阵激烈的枪声,他的右肩膀传来了一阵激烈的疼痛,周边的江水立刻被染红了一大片。警察发现她了,疼痛并没有令他放慢速度,他依然奋力地向对岸游去,他现在只能拼了,并在警察到达之前上岸。后面的枪声还是不断响起,子弹在他身边激起朵朵浪花。

“啊!”就在他刚爬上岸的时候,大腿又中弹了,血喷泉般地涌了出来。他本能地叫出声来,但是还是忍着一条瘸腿,向江边公路上的一个加油站跑去。他想“借”一辆正在加油的车子,然后逃离现场。

加油的车子队伍排的很长,因为石油紧张的缘故那段时间每一个加油站都排着长长的队伍。他挑了一辆在队伍中间的宝马。用右手拿着枪顶着司机的腰,左手捂住司机的嘴说道:“别叫,你只要把我送到我想去的地方,我保证不会伤害你,如果你叫出来,我就杀了你,然后再抢你的车走,明白吗?”

那司机看见他那副样子,目光往下斜了斜又看见了乌洞洞的枪口,吓得全身哆嗦,不住地点头,顺从地朝江鹤指的方向开去。

收音机里传来了通缉江鹤的消息:“江鹤,男,28岁,身高175厘米。10月25号杀死一名警察,在今天的抓捕中劫持一辆警车逃逸,逃逸时身穿军绿色上衣,黑色登山裤,黑色军靴。此人受过特种训练,极度危险,望广大市民发现后立即于公安人员联系火拨打110举报电话……。

那司机听着收音机偷偷地看了江鹤一眼,刚好与江鹤目光对峙。江鹤指了指收音机说:“里面说的人就是我,但我是被冤枉的,我现在就是要为自己洗清罪名,知道吗?”

宝马司机哆哆嗦嗦地点点头。

“不要怕,镇定,不要让别人看出什么来,我只是想让你把我送到我想去的地方,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宝马司机顺利地将他送到一家中医院门口,江鹤向司机要了一些止血绷带和棉花,就让司机走了。他当然不是要去医院,傻子都知道这时候不能去医院。因为他知道宝马司机走后一定会报警的,所以他不能直接去黄丹玲家。

等那个宝马司机走后,江鹤立即拐进一个巷子,来到一个住宅区,顺着墙角的下水管向四楼爬去。黄丹玲家就住在四楼,他很清楚自己不能从大门进去,他这副样子谁见了都会报警。

要是在平常,四楼他只要16秒就可以爬到了,但是现在他手脚都受了伤。足足用了几分钟才爬上四楼。因为窗台上安装了防盗窗,没办法只好用窗台上的花瓶砸碎了窗户玻璃。

黄丹玲听到玻璃的碎裂声,拿着一把水果刀,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大声地叫着:“谁,谁在阳台上?”

江鹤有气无力地说道:“是我,江鹤。”

“啊!”一听到江鹤的声音,她马上扔掉了手中的水果刀,“天哪,真不敢相信你还活着,他们说你中了两枪?”

“我知道打断别人说话很不礼貌,但是现在先想办法让我进去好吗?”江鹤打断道。

“这防盗窗是全封闭的,呃,我的意思是说,我应该怎么做才能让你进来?”黄丹玲看上去显然是有点手足无措了。

而此时,小区下面正由几个保安在巡逻,如果不马上进去,很有可能被发现。那时即便是不被抓住,他身上的血也流不了多长时间了。江鹤拉了拉防盗窗的栅栏,还好,是不锈钢的空心管,管子很薄,要是在平常他用力一拉就能拉断。“拿一根长一点结实一点的棍子,比如拖把。”

“好的,好的。”窗户里面就是厨房,所以黄丹玲很快就找了一个拖把递给他。

江鹤接过拖把用力一撬,栅栏的一段就断开了,他把拖把递还给黄丹玲,再将栅栏往上拉,终于在保安到之前爬进了窗户。

黄丹玲扶着江鹤进了卧室,看着江鹤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惊慌地问道:“接下来我要怎么做?”

“你是不是处——女?”江鹤看着黄丹玲一头乌黑的长发问道。

黄丹玲惊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你是不是……处……女。”江鹤吃力地又说了一遍。

“你现在受了很重的伤,这个问题以后再说好吗?况且你也问得太直接了!”黄丹玲惊慌中还有点害羞。

“想什么美事呢?”江鹤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的头发很好,如果是处女的话,有非……非常好的止血作用。”

“告诉我该怎么做,才能止血。”

“有瓦罐吗?”

“有!”

“打碎瓦罐,将剪下来的头发放在碎瓦罐片上,煅烧成灰,再加上益母草灰和莲藕节灰,一半外敷,一半内服。”

经过这个方式处理后,血很快就被止住了。黄丹玲替江鹤做了简单的包扎,江鹤因为失血过多,昏睡过去了。

黄丹玲呆呆地看着熟睡的江鹤,无法想象,这个长着一副娃娃脸,看上去稚气未消的大男孩,居然在警察拉网式的搜捕且身中两枪的情况下顽强地逃脱出来。如果不是他剑霜般的眼神和黝黑刚毅的脸谁会想得到他曾是一个优秀的特种兵呢?而这个曾经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战士现在居然被冤枉成了一个在逃的杀人犯。一个英雄流血又流泪的故事活生生地展现在自己面前,她又能为他做些什么呢?

在昏睡了五个多小时后,江鹤慢慢地睁开了眼睛,一旁的黄丹玲却趴在床边睡着了。床边堆着换下来的止血带和满脸盆的血水。他努力地坐直身子,感觉左手火辣辣的痛,他知道因为手臂骨折了以后还在用力,导致骨头移位,如果再不及时接骨,自己的左手可能就废了。

黄丹玲被他的动作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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