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子弹密集的向他射来。玻璃窗马上被落雨般的子弹打得粉碎。接着“轰”的一声,车子撞在了封锁路口的警察上。剧烈的撞击使江鹤整个身体重重地撞在了方向杆上,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无法抵挡巨大的惯性,肩膀上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凭感觉中弹了,左手大臂骨头已经断了。几年的特种兵经历他身上不知道断了多少根骨头,对于骨头断裂的记忆比初恋还要清晰。闷重的撞击过后又是一阵强烈的震动,他知道,车子已经撞开了那两辆横向拦截的警车,枪声也已经开始从他的身后传来。
江鹤忍住痛,坐直身子,将手伸向方向盘,凭感觉将方向盘向右旋转。刚刚冲关之前他已经看好了整个三岔路口的大致走向和距离,冲关后20米左右打120度角。车子转弯后,他坐直身体,改双手握方向盘。
枪声似乎已经停了,他疑惑地看了看后视镜,才发现两个后视镜都已经不在车上了。可能是被子弹削掉了,或者是刚才猛烈的撞击后掉的。他本想转过头看看是怎么回事,不过随后响起的警笛声已经把答案告诉他了。他直了直身体,左脚踩离合器,右脚猛踩油门,左手忍着断裂的疼痛的把住方向盘,右手将档位换成三档。引擎一阵闷吼拖着感觉像快散了架的车身奔驰而去。
后面的几辆警车尾随而来。进入闹市区后街上的车辆明显多了起来,这时候对车子的速度要求不是那么高了。比的是驾驶技术,他是逃命,而后面的警察只是抓一个逃犯,而且整个市区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所以警察肯定不会像他那么拼命了。
但是不管江鹤的架势技术有多好,前面,后面,各个路口都是警笛声。逃跑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情了,万般无奈之下,他一把方向向军艳江开去。向他这样的逃犯,被抓以后是不可能有逃跑的机会的。
“砰!”车子撞开了栏杆一头扎向军艳江。
因为汽车的前后挡风玻璃都已经破碎的几乎整块掉下来了,所以车子下沉的速度比秤砣慢不了多少,下去以后直接沉底。江鹤借助江水的浮力从后挡风玻璃爬出车外,看着身边冰雹般的子弹,他知道此时还不能浮出水面。在几米深的江水下,子弹奈何不得他。若是浮出水面,不用半分钟就能把他打成蜂窝煤。
“一个人在水底可以待多长时间?”十分钟后,一个扛着两杠三花的挺着将军肚的警官问旁边一个一杠一花的警员。
“五分钟,但是这个人是受过特种训练的,不能用常人的标准去衡量。”小警员回答道。
“哦,你又调查过他吗”?将军肚饶有兴趣地问小警员。
“是的,处长。”小警员回答。
“哦,说说看。”
“是。”警员边说边打开手中的文件夹念了起来,“江鹤,军艳人,17岁入伍,后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C军区‘闪电剑’特种大队,连续五年射击保持军区第一名。最高记录是在1999年的‘高原之鹰’演习中1890米‘狙杀’有多名特种兵护卫的野战师师长……”
“近2000米?”将军肚面带狐疑地看着那名警员,
“对,他不光是狙击手,还精通枪械改造及爆破、拆弹等。处长,说句不好听的话,如果他手上有武器我们这些并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他手上不是有武器吗?那个受伤的叫什么……”
“曾明恒。”
“对啊,那怎么说他没武器啊?”
“但是他没开过一枪,照他的枪法,如果他开枪的话我们的伤亡率恐怕……”警员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哦,对了,那个谁,曾……”
“曾明恒。”
“对对对,他的伤怎么样了?”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子弹从他的第五根肋骨和第六根肋骨之间打进去,这个位置离心脏大约5厘米,离动脉血管大约7厘米。”
“哦?”将军肚继续怀疑地看着小警员。
“处长。”小警员明显感觉到处长怀疑的眼神。“我在警校是学的法医专业,刚才我把他抬上救护车的时候子弹所在的位置我看的很清楚,我想江鹤应该是不想杀他,因为据我了解特种兵是喜欢‘爆头’的。”小警员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