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杉笑了：“这才走了几天啊，就一套一套的。那你觉得什么适合你？李建设吗？”
“除了他我还有选择吗？跟他就算是那种患难与共吧。他一直追求我，我们又在一个厂里，就在一起了。感情嘛，慢慢培养呗。我可没法跟你比，你跟秦川那是郎才女貌，天生的一对儿。” 穆桐无奈地坦白。
俩姐妹沉默了一会。
“姐，你有心事，你瞒不了我，你的心事全写在你的眼睛里。到底发生什么了？”
穆杉摇摇头：“我和秦川能发生什么呢？”
“我不是说你和秦川。”穆桐顿了顿，继续说道，“是不是那个冯国栋又去找你了，还不止一次？”
穆杉明白，同血脉的妹妹很了解自己。她沉默不语，而穆桐却说开了，字字现实又真实。穆桐看不起冯国栋，他跟秦川不能比，秦川是军人，更是高干子弟。穆杉看着穆桐上下舞动的嘴，就像是一只蝴蝶，却是从她自己的心里最现实最黑暗的角落飞出的黑蝴蝶。穆杉不禁呆住了，其实穆桐说的这些，她也在心里想过，也把这两个男人比较过，只是她并没有分出谁优谁劣。也许是因为她跟秦川并没有互相熟悉地交往过。
“你要是因为冯国栋影响了和秦川的婚事，你会后悔一辈子的。”穆桐还在说着，她拉过姐姐的手，“实话跟你说吧，我这次一来到岚县就后悔了，可是我只能把这苦水往自己肚子里咽。你可不能学我呀！”
穆杉点点头，她明白穆桐的好意。看到李建设打来的菜，三人饭盒里只有一份荤菜，她差点眼泪掉出来。穆桐和李建设还兴高采烈地说，穆杉来了，连食堂伙食都改善了。
穆杉不怪妹妹世俗的爱情观，哪里有不沾人间烟火的爱情？穆桐望着李建设的眼神，让穆杉知道：也许真正想结婚的是妹妹，而不是她，配得上神圣婚礼的，是这个愿意和李建设在山窝窝里吃野菜的穆桐，而不是成天内心纠结的她。
一回到城里，穆杉就去了秦母家。秦母正在整理照片，一张张秦川的儿童照，可爱又灵动。只是照片上秦川的笑脸并不能驱走穆杉心中的阴霾，她想请秦家帮帮忙，把穆桐从那个苦地方调出来。
“阿姨……”
“嗯，怎么了？”秦母见穆杉一脸为难，只好继续问道，“穆杉，你怎么跟我说话也吞吞吐吐的，我可不喜欢这样。有啥就说啥。”
“阿姨，我前两天去我妹妹那儿了。”
“哦，她怎么样？挺好的吧？”
“嗯，她去的那个电厂其实离县城还挺远的，交通也很不方便。是个新建的工厂，条件不太好。”
“哦，这孩子，脾气也真大，你妈说她两句她就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了。”
“她脾气是犟了些。不过，现在她也后悔了。”
秦母一脸说教：“这当父母的都是全心全意为你们考虑，心都操碎了，可很多孩子不明白这个，非跟父母拧着来，你妹妹就是个例子嘛。等她以后自己做了母亲就明白了。”
“可现在我妈一说起来就掉眼泪。家里又没有门路调她回来。所以，想问问您，看看有没有可能帮着给调回来。”
穆杉声音越来越小，秦母倒笑了。
“这个嘛，也不是不能办，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办。我也得去求别人，你也知道，你秦伯伯那个脾气，他是不会张口求人的。”秦母见穆杉把头低得很低了，“现在调工作越来越难了，我想想办法吧。不过，你得跟你妹妹好好说说，以后不能什么事都由着性子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