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吗?穆杉想,也许书中的奇炫情节能够弥补她安稳、平淡的生活。
然而,安稳和平淡随着一场打斗而结束了。
他居然留着和女人一样的中长发,却流露男人的凶狠凌厉眼神。他吓到她了,尤其是在混战之后,她看到了满脸是血的李建设,心中更害怕。虽然穆杉明白,男人绝不只是如罗切斯特一般的类型,但这个青年的凶狠流气还是惊到了她。
倒是穆桐毫无畏惧,还能和他对峙互斥。穆杉离开胡同口的征战之地,依然能够感觉到他在正视打量着她。
那目光再次出现了。也许是目光太过异类,她才能够感应到。她便从没有这样放肆明亮地盯着别人看。在公交车上,她又一次遇见了他。
他吹着《橄榄树》,正是当时优美歌曲。她从《简?爱》中抬起了头,看见车窗外,一群鸽子正在飞翔。穆杉忍不住转头看了看他,他正斜靠在公交车的竖杆上,微闭着眼睛哼着歌。他的手揣在裤兜里,不抓栏杆却能够随着汽车的摇摆而保持平衡。
他的身边还有四五个和他在一起的小伙子。小伙子们都向她看过来,穆杉不好意思,赶忙把头扭了回来。
突然,一个急刹车打断了他的口哨。穆杉看着他往车门的方向跑去,便也情不自禁站起来,想看看前方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她被猛然蹿出的他差点撞倒。
穆杉感觉自己被敏捷地拦腰搂住。急切中,穆杉本能地搂住了他的脖子。
四目相对,二人都愣住了。口哨声和“哦哦”的起哄声顿时响起。
穆杉看到对方的脸一红。两人同时松开了手。穆杉倒在地上,摔了个屁股蹲儿。穆杉不禁出口:“你——”
而他早已下车了。混乱中,穆杉听到几个小伙子叫他“国栋”。
原来是一辆农用小三轮倒在9路公共汽车前,车上拉是的桃子。地上掉了一些,几个小孩抢着捡桃子。三轮车司机正可怜巴巴地向司机赔罪,而司机却不依不饶地说:“对不起就完了吗?你会不会开车呀?你这是撞到我车上了,这要是撞到人呢,你赔得起吗?”
正在这两人推搡时,穆杉看到国栋口气轻松地说:“哥们,农民兄弟不容易,你就让他走吧。放人一条路就是给自己留条路。”
司机不由自主地松了手:“那——那我这车撞坏了怎么办?”
国栋继续说着,他身后的兄弟都虎视眈眈地望向司机:“不就是掉块漆嘛,又不是不能开了,反正你的车是公家的,也不用你花钱修。”
司机苦笑着:“那——我这月的奖金不全泡汤了?”
国栋挠挠头:“哦,奖金可是挺重要的,拿不到奖金就少喝一顿酒呢。哥们,我看这么着吧,你让农民兄弟走,哥们回头请你喝顿大酒。我大哥跟你是同行,没准你们还认识呢,他叫冯国庆,开28路车的。咱们交个朋友,日后有出气的事,哥们帮你摆平。今儿就给哥们个面子,怎么样?”
司机最终同意,人们纷纷上了车。
穆杉还以为又会是一场打斗,却看着冯国栋用江湖气的方式将事情解决,不由红了脸。原来,他比她想得要复杂多面,还有正气。
车开了。冯国栋却没有上车。而刚才的碰撞,让他的项链掉在她手里。穆杉把项链装进了书包。她重新看起了《简?爱》,但一个字也看不下去。穆杉拿出项链看了看,会再见面的吧,穆杉想。
3
这天,穆杉刚进家就听到父母对话。妈妈正边择菜边对爸爸说:“我没心情跟你斗嘴啊!过两天就要请秦川的父母来吃饭了,你怎么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