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斯垂德负责调查(2)

“我们是不是可以确定,这就是那个纠缠埃德蒙·卡斯泰尔先生的男人?”雷斯垂德问。

“确实如此。卡斯泰尔可以辨认。”

“他刚才在这儿?”

“就在刚才,没错。遗憾的是,他不得不离开了。”福尔摩斯暗自微笑,我想起了我们是怎样把埃德蒙·卡斯泰尔塞进一辆马车,打发他返回温布尔顿的。他只瞥见尸体一眼,就晕厥过去了,我由此便能理解他在波士顿遭遇了“圆帽帮”之后,在“卡塔卢尼亚号”上是怎样一副情形了。他大概跟他陈列的那些画作的作者一样敏感脆弱。可以肯定,伯蒙齐地区的血腥和肮脏显然不适合他。

“如果您需要,这里还有证据。”福尔摩斯指了指床上的一顶低顶圆帽。

这个时候,雷斯垂德已经把注意力转向了近旁桌上的一包香烟。他仔细查看标签,说:“‘老法官’牌……”

“我想您会发现这是纽约的古德温公司生产的,我在‘山间城堡’也发现了这种香烟的烟头。”

“是吗?”雷斯垂德惊讶地轻叫一声。“好吧,”他说,“我想,我们可以抛弃这位美国朋友死于偶然袭击的想法了,是不是?虽然这片地区偶然事故频发,这家伙也可能是返回房间时惊动了一个进屋行窃的人,接着展开搏斗。对方拔出刀子,这家伙死于非命……”

“我认为这确实不太可能。”福尔摩斯表示赞同,“这个人刚到伦敦,而且显然不怀好意,却突然以这种方式命归黄泉,这似乎过于巧合了。这个旅馆房间发生的事情,只能是他在温布尔顿所作所为的直接后果。另外还有尸体的位置,和刀子插入脖子的角度。在我看来,凶手是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躲在门边等着他的,因为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没点蜡烛。死者走进来,突然从背后遭到袭击。仔细看看他,你可以看出他是个力气很大的人,完全能够保护自己。可是在这种突然袭击之下,他一下子就丧命了。”

“动机仍然可能是偷窃。”雷斯垂德坚持道,“还有那五十英镑和那串项链需要考虑呢。如果它们不在这里,会在哪儿呢?”

“我有充足的理由相信您会在伦敦桥巷的某家当铺找到那串项链。死者刚从那里回来。看样子显然是凶手拿走了那笔钱,但我认为这不是犯罪的首要原因。也许您应该问问自己,房间里还有什么东西被拿走了。这是一具身份不明的尸体,雷斯垂德。您知道一个来自美国的游客应该带有护照,和一封交给银行的介绍信。我注意到,他的钱包不翼而飞。您发现他在旅馆登记用的是什么名字吗?”

“他称自己是本杰明·哈里森。”

“这当然是目前美国总统的名字。”

“美国总统?那是,那是。我也发现了。”雷斯垂德皱起了眉头,“不管他选择什么名字,我们都知道了他的确切身份。他是来自波士顿的奇兰·奥多纳胡。您看见他脸上的伤疤吗?这是枪伤。关于这点您应该没有什么异议!”

福尔摩斯转向我,我点了点头。“这毫无疑问是枪伤。”我说。我在阿富汗看见过许多类似的伤。“估计是一年以前的。”

“这和卡斯泰尔跟我说的事情正好吻合。”雷斯垂德得意地说出他的结论,“在我看来,整个悲惨的故事已经有了结论。奥多纳胡在波士顿出租房屋的枪战中受了伤。与此同时,他的孪生哥哥被杀死,于是他来到英国伺机报仇。这就像铁板钉钉,明摆着的事。”

“在我看来,如果按您所说,那么杀人凶器是块铁板也是明摆着的事。”福尔摩斯提出了异议,“那么,雷斯垂德,也许您能向我们解释一下:是谁杀死了奇兰·奥多纳胡?杀人动机是什么?”

“嗯,最明显的嫌疑人就是埃德蒙·卡斯泰尔本人。”

“可是谋杀发生时卡斯泰尔先生是跟我们在一起的。而且,看到他发现尸体时的反应,我真的认为他不会有动手杀人的勇气和意志力。况且他并不知道他要杀的人住在哪里。据我们所知,‘山间城堡’没有人知道这个情报,因为我们也是在最后一刻才了解到的。我还要问您一句,如果这真的是奇兰·奥多纳胡,为什么他香烟盒上印的姓名的简写字母是WM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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