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内鬼现身(2)

“如此说来,小陈是内鬼,那是肯定无疑的。想起来,倒也合情合理。”

“对,这也就是为什么秦春华总能够掌握到一些南方实业的一手资料,但在实际的公关中,内鬼并没有什么给力帮助的原因。毕竟,身为一个秘书,能够发挥到的作用是有局限的。”

“嗯,现在揪出来了就好。”鲁健说道,“不然,有个隐形人在暗处盯着我们,总是不太舒服。以后,我会盯紧他的。”

“嗯,不过,那个常文莱还是不容忽视的。”对他,韦康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我总觉得这个人有些不对劲。或许,真正厉害的人物是他。”

“嗯。我也会盯紧他的。”鲁健应道。

两个人的谈话告一段落,一时有些安静。

过了片刻,鲁健又把谈话折回正题:“那我们现在,究竟应该怎么做?”

“商品的成功在于包装,商业的成功在于行销。既然我的个人行销是成功的,那么现在,只差一个机会。”

“——只要李万生给我一个30分钟会面、深入沟通的机会。我就能够做到让他对九洲制造刮目相看,对我们所做的华东项目方案青睐有加。”

“我相信你的能力。”鲁健点点头,“只是……你怎样才能得到这30分钟呢?”

电话机的那一头,安静下来。

韦康的心思仿佛有些艰难,沉思片刻,方才缓缓说道:“上次的那个局,我还安排了一些后手,我有把握在短时间内抓住李万生的要害,打通他的脉络。”

“可是……”鲁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我始终觉得,李万生的要害及弱点就是他的私生女——慕家宝。”

韦康沉默。他不愿意利用她,但是,他自己心中也十分清楚,从目前的景况来看,华东项目即将开盅,自己好像已经给逼到了尽头。

“你最近有跟她联系吗?”鲁健问他。

“有。”韦康沉默了半天,内心底里作着最后一丝的挣扎。

“你们的关系?”

“算是有进展吧!”韦康再次迟疑了半天,方才回答。

其实,自从云南回来之后,他和慕家宝一直保持着紧密的联系。两个人,每天都会有相互的简讯问候,彼此都会关心到对方生活的一些细节;隔三差五,还会有一通电话,一聊就是两三个小时,投机契合;有时候,相互之间还会产生一些十分微妙的情境,无法启齿,就会通过网络来互传情意。

也许,那一次在云南的相遇是风云际会的偶然情动。但是,经过这二十多天来的你侬我侬,韦康已经渐渐陷入了情网之中。

对她,即使是有些刻意地接近,花了心思,耍过一些小的伎俩,但他能够了解到自己感情的萌动,这是无法遮掩的事实。

他已经明白,不管是不是因为这个骗局,是不是因为邂逅的缘故,慕家宝就是慕家宝,她不是林彩霞,亦不是蜜雪儿,她跟他以往所有的逢场作戏都不同。

为什么会爱上她?他自认为是情场高手,最懂拿捏女人心。以往那些人,不都被他耍得团团转吗?

也许,在利用完林彩霞之后,他心中涌起的无法抑制的空虚与愧疚,早已在提醒他:你不适合做A餐了。

他想要依靠自己的能力去打下华东项目,而不是利用她;他亦觉得难以启齿,在鲁健不紧不缓的逼问下,害怕现出自己的真实形状。

“那样最好。”

所幸,鲁健并没有继续追问。韦康不由松了一口气。

“不过……”鲁健迟疑着,仿佛亦有些犹豫,内心挣扎着是不是要把一些事情告诉韦康。

“不过什么?”

“咳……”鲁健假意咳嗽了一声,还是决定说出来,“最近几天,慕家宝在云南跟一个年轻男人走得很近,几乎是天天都在一起。”

“呃?”鲁健所提供的这个消息,韦康并不知情。他明明晓得每个人的心里都是有自己的隐私的,更何况,慕家宝对他的心思怎样,他亦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乍听到这个消息,他的心里还真是有些不是滋味。

“大概就在一个礼拜之前,”鲁健整理了一下思路,把事情缓缓道来,“慕家宝参加一个聚会,回家的路上,开车,蹭到了一个男人……”

“没出什么事吧?”关心则乱,韦康忍不住出声打断他。

“没出什么事儿,就是蹭了一下,皮外伤,那个男人倒是大方,愿意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所以,结果只是留在医院里观察了几天。”

“哦。”他松了一口气。

“那个男人,28岁,相貌不错,长得挺帅。他自称是什么‘旅行画家’,在云南没有什么亲戚朋友。所以,那段时间,慕家宝就一直在医院里照顾着他。”

韦康皱了一下眉头。

“你知道,年轻女孩对于搞艺术的男人总是比较容易崇拜、痴迷。那男人的确有一笔好油画,加上他常年走南闯北,人生经历十分丰富,谈吐不凡,极具杀伤力。所以,慕家宝对他日久生情,亦是十分可能、在情在理之事。”

韦康的眉头越蹙越紧,仔细琢磨着鲁健的话,思考着其中的来龙去脉。他有些奇怪——这样的信息,为什么一直等到今天,鲁健才告诉他。

“咳,”鲁健又轻咳一声,打断他的思绪,“我看你,还是要多抓紧一些,千万不能大意失荆州,把慕家宝这个重要的棋子失去了。”

“嗯。”韦康随声应着,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挂了电话。鲁健闭起眼睛,把头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然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韦康,大家合作多年,我现在还能够实言相告提醒你,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莫怪我,有些事情,是你把我逼上这条绝路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各自行路,各自发财,各自莫怪。”

他的这些自言自语,韦康自然听不到。即使他听到了,亦是一头雾水,莫名不解。

挂过电话,他亦把很多事情串起来仔细思量了一番: 有些事情,仿佛已经理出了一些头绪;有些事情,却越搅越乱,最后一团糟。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响起,是短消息。

“韦康,5月1日,我回上海,你来接我。(慕家宝)”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