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一切由工程师说了算(2)

我承认,只依靠工程师和设计师团队对于一个大型公司来讲过于理想化,但对于初创公司的成长极有好处,减少沟通,提高效率是我在Paypal学到的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Paypal在创业初期能实现这一切事情,还得基于一个前提:我们这个团队必须是一类人!

在PayPal担任首席财务官的鲁洛夫·博塔曾经对媒体说︰“Google和PayPal的区别在于,Google希望聘请拥有博士学位的员工,而PayPal希望招收那些曾经攻读博士学位课程后来却中途退出的人。”

这也不是什么严肃的规定,只是个调侃而已,而且有失偏颇。不过,单从结果上看,PayPal确实特意招募了不少“辍学者”,甚至,就在多年过去之后的今年春天,PayPal首任首席执行官 彼得·蒂尔又宣布了一个计划,他的基金会决定寻找一批所谓的20名20岁以下的研究员,他为他们提供资金,让他们辍学,至少是暂停学业去发展兴趣,最后,他又找到了24个人。

我和很多Paypal早期员工一样,我们也都是中途放弃了学位的人,我不知道这类人有怎样的共性,也许是爱自由,也许是不在乎,也许是冲动。

自由和公开,这是PayPal在公司管理上留给我最宝贵的东西。彼得·蒂尔在公司管理上奉行完全公开的原则,他主张定期将客户记录、营收、欺诈损失、烧钱率之类的公司信息都公布出来,使每位员工都可了解,也可以讨论。

曾经在PayPal担任首席营运官的戴维·萨克斯评论说,PayPal从不提倡“推崇”管理层的风气,即使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他也公开表示:“在PayPal,衡量一名员工地位的依据并不是他管理多少人,而是有多少人可以阻止他干自己想干的事情。”实际上,Sacks在上任后更帮助公司制定了“杜绝不必要会议”的政策,他成了整个公司的“会议警察”,当他看到有人关起门来进行讨论时,就会进去坐上3分钟,如果他觉得这个会议毫无价值,就会当场叫停。而在会议中,员工都可以理直气壮地拿出自己的论点论据,谁都不可以凭借自己的经验和资历压人,也没人会这样。

当然,另一个客观条件是,在创业初期,办公室短缺,大家多数时候相处在同一个空间里,随时发表意见也就成了常态。“Paypal人很爱搞分析,”原PayPal的副总裁里德·霍夫曼对媒体评论说,“PayPal充斥着这样的声音:‘这是我的理由’‘这是我的想法’。而不会说‘在我的经验看来’。”因为在这儿经验并不可靠。

在这种企业文化的影响下,PayPal的管理者数量大为削减,几乎是工程师们主导着公司的日常运营,这种管理方式单纯而且有效,因为人少和彼此熟悉,我们几乎不需要润滑剂。

Paypal公司的另一位创始人艾伦·马斯克 (他是网上银行x.com的创始人,后来这间公司与paypal合并,Musk曾担任继 彼得·蒂尔之后的首席执行官,但他后来又离开了)并不完全赞同Paypal这种理想化的管理方式,他在接受CNN采访时将Paypal的公司文化时说得很浪漫,他说“感觉就像天真烂漫,美梦成真的‘独角兽与彩虹,还有花海遍野的草原’。”

还有一种说法是,PayPal在招聘时就刻意寻找了志同道合的“自己人”,因此让推行这种平等自由的文化变得容易起来。

比如Thiel推荐的人主要来自斯坦福,而且许多人都是在一份他于1987年合伙创立的杂志Stanford Review工作过。Levchin则是大批雇用他的伊利诺斯州大学香槟分校的后辈。Levchin为PayPal所雇佣的第一批工程师之一便是Russel Simmons(后来创立了Yelp),而Simmons又去说服另一位工程师Yu Pan加入了PayPal,受他们影响我又来了Paypal。

曾经有一篇新闻报道认为,Thiel和Levchin对于员工挑选已经到了严苛的地步,不希望他们的员工是MBA、顾问、兄弟会成员、或者运动员。Levchin曾对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公开表示:“曾经有一位应聘者来公司面试,我问他有什么爱好,他说自己喜欢打篮球。我随即表示,‘我们不能招聘这个人,在大学期间,我认识的每一位喜欢打篮球的人都是白痴’。”换句话说,他们在招聘与自己类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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