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回春爽快地应允道:“好嘛,这事包在我老范身上。”
当晚,范回春把杜月笙要求来英租界赔赌的事,告诉了严老九。谁料,严老九冷冷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过了两天,杜月笙打来电话,问问严老九的意向,这可急坏了范回春。他不住地催问严九龄,可是那边却偏偏不动声色,气得他直骂:“婊子养的,你严老九不要太过分了,在老子面前摆架子,一点面情都不讲?”
第三天晚上,范回春正在家里生严老九的闷气。“叮铃铃”,电话又响了。听差禀告,又是杜先生打来的。
范回春尴尬极了,正不知如何回答是好。但出乎意外的是,电话里传来的不是埋怨,而是杜月笙豁达、开朗地笑声:“范兄,我已派人送来两份帖子,请你与严先生来寒舍一叙,务请范兄转告严先生,给个面子。”
“好的,好的,这次小弟一定尽力,非把老九拖来不可,一定向杜先生赔罪。”
范回春放下电话,不由得翘起大拇指,连声称赞道:“好,杜月笙有肚量,是个响当当的亨头。”
经过范回春的又一番说服,严九龄终于了却不了情面,只好答应了去杜月笙那里。
忍他人所不能忍的人,才是能取他人所不能取的大智之士。杜月笙能忍,而且会忍。不但让范回春为之叹服,还能让对手就范,这一点是他人所不能比的,也是杜月笙能够在上海滩称王称霸的重要原因。
这一天,杜月笙的酒筵摆得十分隆重,且不说上等鱼翅席,就是陪客都是轻易请不动的上海青帮大亨。高士奎、樊瑾全都被他拉来作陪,就连上海滩刚爆出来的新大亨、黄包车夫总头领顾竹轩也兴冲冲地赶来凑热闹了。
杜月笙煞费心机布下了八卦阵,单等严九龄就范。偏偏半途遇到了马谡失街亭,这次又未如愿,搞得几乎下不了台。毛病就出在这个顾老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