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脚踏日蒋两条船(2)

而引发黄、杜龃龉的头一桩事,是“四一二”清党之后蒋介石的论功行赏,本来三人同时被委任“军事委员会少将参议”、“行政院参议”、“海陆空军总司令部顾问”,偏偏蒋介石在南京单独召见杜月笙,杜月笙越过黄金荣得到蒋介石的青睐,以黄金荣的狭小心胸岂有不妒之理。

紧接着,黄、杜两门弟子发生冲突。

“四一二”清党之后,杨虎升任上海警备司令兼清党委员会主任,陈群任清党委员会副主任,这两人掌控上海生杀大权后,“三大亨”的门人都跟着得以高升。但黄门弟子陈培德与杜门弟子陆京士都想当上海工会主席,而陆京士先发制人,指控陈培德有共产党嫌疑,将其扣押起来。

黄金荣后闻讯暴跳如雷,对杜月笙破口大骂,然后一个电话电话打过去,将杜月笙喊到黄公馆大烟间,然后自顾依在烟榻上吸食阿芙蓉,当着众多客人的面,故意将杜月笙晾在一边,直到三筒鸦片抽足,又灌进几口酽茶,才虎的翻身坐起,冷笑着说:

“好啦!我现在已经告老退休,你也不再是住灶披间的小囝,要打要杀,但凭你高兴!”

杜月笙一头雾水,赔着笑脸说:

“金荣哥有什么事,只管交代下来,何必说这种气话?”

“分明是你们在跟我过不去,要我黄金荣的好看!”黄金荣又是一声咆哮。火气发尽了,这才问,“你给我说清楚,陈培德犯了什么案子?”

杜月笙赶紧给淞沪警备司令杨虎打电话,这才晓得了出了什么事,要求立刻释放陈培德。

其实论起私人关系,黄金荣与杨虎比杜月笙更近一层,但黄金荣自己偏不打电话,他就是要出一口恶气,让大家伙看看,杜月笙在他面前与其他黄门弟子没什么两样。

“这桩事体不给我办好,我就上南京见蒋总司令!”看着唯唯诺诺的杜月笙,黄金荣又狠狠甩出一句话。

陈培德很快被释放,但工会主席之争并未结束。为了让自家弟子撑门面,黄金荣果真向蒋介石告状,蒋介石指示杨虎从中调解,结果陆京士与陈培德平分秋色,每人各担任一段工会主席之职,此番纷争才得以告终。

黄金荣对杜月笙的不满,还源于杜月笙的“不孝敬”。尽管黄门任何大事无论是做寿还是嫁娶,拟或是大兴土木,杜月笙、金廷荪孝敬的钱总是高于其他门生多倍,但杜月笙却极少到黄公馆陪伴黄金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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