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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伦·波琳身子往前移，说道：“说给我听。”于是李奇便把事情说给她听，从头到尾，第一个晚上在咖啡厅里，第一杯的浓缩咖啡，一辆乱停的奔驰轿车，一个不知名的驾驶人穿过第六大道的车流，把奔驰车给开走；第二天，格瑞戈出来找目击者；第三天，红色的门没有打开，蓝色宝马不见了。然后是电子变声器的声音，要求把黑色宝马开到同一个消防栓前。
“如果这是阴谋的话，那也计划得太周密了！”波琳说。
“我也这么认为。”李奇说。
“而且花费的钱太多。”
“不一定。”李奇说。
“你的意思是说钱绕了一大圈之后还会回来？”
“事实上我根本没有看到什么钱，我看到的都是拉上拉链的袋子。”
“里面没有装着钱？”
“很可能。”李奇说，“如果是阴谋的话。”
“如果不是呢？”
“问题就在这里。”
“感觉起来不像作假。”
“如果不是真的，我也想不出来是谁在操纵这一切。他一定需要能够信任的人，而这样的人必然来自A队，可是并没有人开小差。”
“他们相处得好吗？先生跟太太？”
“每个人都说不好。”
“看起来是真的。”
李奇点点头：“内部情况也一致，绑架一定需要有人作内应，先知道凯特跟杰德会出现在哪里，什么时间出现。而且我们可以从两方面证明确实有内奸，第一点是绑匪对于莱恩的行动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比方说这些人知道他有什么车。”
“另一方面呢？”
“一直让我想不明白的，跟警察有关。我要莱恩把第一个电话里说的话重复一遍，他照做了，一字不漏。而坏蛋没有说不准找警察。这不是标准程序之一吗？比方说，别试着找警察。可是完全没有提到类似的字眼，而这就代表他们知道五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知道反正莱恩不会去找警察，所以根本也没有警告的必要。”
“这也表示了五年前的事是真的。”
“未必，有可能只是制造一个给别人看的假象。”
“如果这次是真的，那么会不会上次的事情也是真的？”
“有可能，也有可能不是。但不管如何，放你自己一马。”
“感觉就像进入一间四面都是镜子的房间，被假象包围了。”
李奇点点头：“不过有件事不管在哪种情况下都讲不通。就是一开始绑架的场景。绑架成功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是，在车门打开的瞬间立刻抢进车内。这点所有人看法都一致，我问过几个莱恩的手下，要他们从理论上来推测，以防我有漏掉的地方，可是想法完全一样。而问题出在布鲁明黛有整个街区那么长，怎么可能有人可以预测到泰勒的积架车到底会停在莱辛顿大道的哪一个位置？如果他们不能精准预测停车的位置，那么整个绑架行动就会当场宣告失败。不是凯特跟杰德已经下了车，上了人行道，就是泰勒会看到绑匪跑过来。而这样一来，他就会立刻反应，马上把车开走。或者至少把车门上锁。”
“你的意思是什么？”
“我的意思是，不管真假，都有地方不对劲，我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像布鲁尔说的，我搞错了很多次，可是我一向都很确定。”
“你应该找布鲁尔正式谈谈。”
“没必要，如果莱恩没有报案，纽约警察局完全插不上手，至少也要相关人等报出失踪人口。”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得用步步为营的方法。”
“那是什么方法？”
“这是部队里的用语，是指没有办法轻松解决，不得不拼老命的情况。也就是说，从头开始，把所有东西再检查一遍，不放过每个细节，想办法找出线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