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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奇说：“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再走走。”
“为什么？”帕克问。
“你给了我很多需要思考的东西。”
“你不走路不能思考？”
“没必要再去公寓里找霍巴特和奈特。”
“这毫无疑问，他们已经被删掉了。”
“还有一件事。”李奇说，“莱恩跟凯特什么时候开始在一起的？”
“安死后不久，莱恩不喜欢孤独。”
“他们两个相处的好吗？”
“目前还是结婚状态。”帕克说。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们相处得还可以。”
“有多好？”
“够好了。”
“跟安相处的情况一样好吗？”
帕克点点头：“差不多。”
“待会儿见。”李奇说。
李奇看着帕克消失在达科塔大楼里，然后继续往西走，远离帕蒂·乔瑟夫的住处。他转头回去时，看到帕克在跟踪他。显然帕克在暗中跟踪他，但技巧十分拙劣，他一路沿着阴影走，可是一旦经过灯火通明的地带，他就完全暴露无遗。
他不信任我，李奇想着。
三角洲的特种兵不会相信宪兵。
那么，有好戏看了。
李奇走到这个街区的尽头，下楼梯到地铁站，走到往北的月台。拿出地铁卡，通过十字转门。莱恩的手下只知道开车，所以帕克得停在售票机前刷信用卡买票，这么一来，在第一个障碍处，跟踪就会停止，如果列车来得快的话，没准儿还能甩掉这个尾巴。
可是列车没有来。
时间已是午夜，早已过了高峰时段。等待时间差不多要在十五到二十分钟之间。李奇已经准备好趁机把帕克甩了，却没有成功。他转头时看到帕克已经从机器买了张新卡片，然后保持距离，等待着。
李奇心想：他不会与我同时站在月台上，他会撑到最后一分钟才穿过十字转门。
李奇等着，月台上有十二个人跟他一起等，按组划分，有三个人一组，还有两个人一组，剩下的七个都是独自一人，绝大部分衣着体面。这些是看完午夜场电影、吃完饭要回家的人。要回到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出租公寓，或者甚至一路坐到哈德逊高地。
隧道口一直静悄悄地，气温暖和，李奇靠在柱子上等着，然后听到铁轨开始发出金属声响。列车来了，在半英里外。黑暗中出现一道淡淡的光线，一阵热气推波而来。接下来声音逐渐扩大，月台上的十二个人逐渐往前移动。
李奇则是往后移动。
他往后退入一个维修的凹处，差不多电话亭大小，然后站着不动。一辆列车奔驰进站，速度很快，车厢很长，震耳欲聋，还不断发出与铁轨的摩擦声。来的是辆一号列车，短程的市内车。闪亮铝制车身，明亮的窗户。车子停了下来，有人下车，有人上车。这时帕克穿过十字转门，赶在车门关上前钻进了车厢。列车离站，由左到右，李奇望向车窗，看到帕克正在车厢里面走动，寻找他的猎物，逐个车厢地搜寻。
帕克会一路坐到布鲁克斯区，两百四十二街，泛柯特蓝公园，然后会突然发现要找的猎物根本不在车上。
李奇从凹洞出来，拍拍肩上的灰尘，走向出口，回到大街上。花了两块钱，甩掉了尾巴，这正是他想要的。
崇威大楼的门卫打电话到楼上，然后对李奇指着电梯。三分钟后，他伸出手跟布鲁尔握手，警察出现了。帕蒂·乔瑟夫在厨房煮咖啡，她已经换过衣服，现在身上穿的是深色长裤装，整齐得体，脚上也穿着鞋。从厨房出来时，手上端着两杯咖啡，一样是刚才用过的大杯子。一杯端给布鲁尔，一杯端给李奇，然后说道：“你们自己聊吧，我不在场或许更好，我出去走走，夜晚是我唯一安全的外出时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