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听着,西蒙,如果你真的想要为米莉买礼物,那就给你们的新家添置些东西吧。一个沙发或一块地毯,她会非常开心的。”
一阵沉默。
“你说得有道理。”西蒙终于说道。
“当然有道理。”
“只是……”西蒙深吸了一口气,“我那该死的父亲!”
“我知道,”埃索贝尔说,“但你又能怎么办呢?他是个慷慨的百万富翁。让你不爽的正是这个事实。”
西蒙皱起了眉头,“天哪,你说话可真够狠的,是不是?我觉得我还是喜欢你妹妹多一点。”
“这点我没意见。行了,我要先走了,还要去赶飞机呢。”
“好的。谢谢你,埃索贝尔。我真的很感激。”
“嗯,嗯,我知道,再见。”西蒙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那边就挂断了。
“好吧,是这样的,”米莉说。她弓起肩膀,目光从艾斯玛的脸上移到劈啪作响的火苗上,“假设有这样一个人,假设她有个秘密。”
“一个人,”艾斯玛重复道,用好奇的目光望着米莉,“和一个秘密。”
“没错,”米莉仍然注视着那些火苗,“假设她从来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过任何人,包括她最心爱的人。”
“为什么呢?”
“因为他并不需要知道,”米莉自我防备地说道,“因为那只是一件愚蠢而不相关的事情,而且已经过去了十年。但如果真相被说出来,就会毁掉现在的一切。不只是她的一切,也包括身边的每个人。”
“哦,”艾斯玛领悟般地点点头,“是那种秘密。”
“对,”米莉说,“就是那种秘密。”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假设……”她咬着下嘴唇,“假如,有个人一直都知道这个秘密,而现在他突然出现,威胁要公开这件事情。”
艾斯玛缓缓地吐着烟雾。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但她并不知道这个人是不是认真的,她觉得这个人有可能只是开个玩笑。”
艾斯玛点点头。
“问题是,”米莉说,“她现在该怎么办?”她抬起目光,“她应该告诉……她的另一半吗?还是继续保持沉默,祈祷这个风波会自己平息下去?”
艾斯玛伸手去拿她的烟盒。
“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吗?”她问道,“还是那种无心犯下的小过错,可能大家都会一笑而过呢?是不是这个人有点反应过激了?”
“不,”米莉说,“她并没有反应过激,这是一个很大的秘密。就像……”她停顿了一下,“就像曾经有过一段婚姻之类的。”
艾斯玛惊奇地扬起了眉毛,“这可是个大秘密。”
“类似这样的事情,”米莉强调道,“不管究竟是什么事情啦,”她坚定地望着艾斯玛的眼睛,“重点是,这个秘密已经埋藏了十年,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也没有人需要知道。”
“嗯,”艾斯玛说,“我明白。”她又点了一支香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假如你是那个人,你会怎么做呢?”米莉问。
艾斯玛若有所思地吐出一团烟雾,“你觉得那个知情者有多大的概率会把事情说出去?”
“我不知道,”米莉说,“目前可能性还不大,我想。”
“那我就会闭口不谈,”艾斯玛说道,“至少现在是这样。同时我会找到一个办法来让那个人封口。”她耸耸肩,“或许整个件事情就会平静地过去了。”
“你真的这么认为?”米莉抬起头,“你真的会这么做吗?”
艾斯玛微笑着。
“亲爱的,有多少次我们为了某件事情夜不能寐,辗转反侧,而到了第二天,发现一切烦恼都已经烟消云散了?有多少次你做错了事情,绞尽脑汁给自己编一个借口,后来却发现根本没有人在意?”她又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十次有九次,我们都是在杞人忧天。所以,最好是什么都先别说,静观其变,祈祷一切都会平安地过去。任何人都不需要知道。”她停顿了一下,“当然,只是说假如。”
“对,当然。”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火苗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外面又开始下雪了,浓密而大片的雪花像鹅毛般地漫天飞舞。
“再来点热葡萄酒吧,”艾斯玛建议道,“趁它还是热的,再吃块饼干。”
“谢谢,”米莉喃喃地说道,拿起一块圆形的柑橘软糖,注视着它。“你认为我不应该……那个人不应该向她的另一半坦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