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婚商女》第四章(1)

 

第二天早晨醒来,米莉感觉神清气爽。头一天晚上的美食、美酒和谈话全都从她的身体和头脑中消失了。她感觉身心轻盈,充满活力。

她走进厨房准备用早餐,来自约克郡的一对住客——艾伯先生和他太太正在喝咖啡,见到她朝她微笑着点头致意。

“早上好,米莉!”她妈妈说道,一边正在打电话。“又有一个你的快递。”她指着地板上的一个硬纸板箱。“另外,有人送了你一瓶香槟,我把它放在冰箱里了。”

“香槟!”米莉兴奋地说道,“那这是什么呢?”她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在地板上坐下,准备打开那个纸板箱。

“肯定也是件特别的礼物。”艾伯太太讨巧地说道。

“还有,亚历山大说今天十点半会过来找你,”奥莉维娅说,“照几张相片,然后跟你谈一谈。”

“哦,”米莉回应道,突然觉得一阵晕眩,“好吧。”

“你最好先化个妆,”奥莉维娅说道,她仔细打量着米莉,“宝贝,你没事吧?”

“没事,”米莉回答道,“当然没事。”

“呃,安德里亚,”奥莉维娅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对,我收到你的信息了。老实说,我非常担心。”

米莉用颤抖的双手撕开外面的塑料包装纸,感觉到了胸中不断涌动着恐慌的气泡。她不想见到他,她想要像孩子一样逃跑,把他从自己的头脑中驱逐出去。

“那好吧,或许德瑞克需要买一套婚宴礼服,”奥莉维娅尖锐地说道,“安德里亚,这是一个全国性的婚礼,不是那种小教堂里不为人知的简陋仪式。不,一套得体的西装是绝对不够的。”她转动着眼珠,望向米莉,“里面是什么?”她小声问道,示意着地上那个箱子。

米莉安静地从里面取出一对路易·威登的旅行包,惊讶地看着它们。又是一件阔绰的礼物。她试着微笑,试着表现出高兴,但她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心脏在胸腔中恐惧地狂跳着。她不想接受他锐利目光的审视,她想要把自己藏起来,直到和西蒙顺利完婚。

“哇!”奥莉维娅惊呼道。

“我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礼物,”艾伯太太称赞道,“乔夫瑞!你看这个结婚礼物。是谁送的?”

米莉看了看卡片,“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可能是哈里的朋友吧,我猜。”奥莉维娅说道,随手把电话放下。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婚礼,”艾伯太太摇摇头说道,“等我回家后,一定要跟他们讲讲这个故事。”

“我跟你说过了游行队伍的事吧?”奥莉维娅得意洋洋地说道,“我们专门从日内瓦请了一位风琴演奏家。显然,他是最棒的。另外还有三位小号手,在米莉走进教堂的时候,进行号角奏鸣。”

“号角奏鸣!”艾伯太太对米莉说道,“感觉像一位公主。”

“亲爱的,吃点鸡蛋吧。”奥莉维娅说。

“不了,谢谢,”米莉说道,“我只要喝点咖啡就好。”

“昨晚过后还有点虚弱吧,”奥莉维娅欢快地说道,一边剥着鸡蛋壳。“昨晚的晚餐真是相当丰盛呢。是不是,米莉?”她又朝艾伯夫妇微笑道,“哈里真是太热情周到了。”

“我听说他的商务晚宴向来是非常奢华的。”艾伯太太说道。

“肯定的,”奥莉维娅说,“不过,我们跟他在一起吃饭还是不同的。”奥莉维娅露出一丝留恋的微笑,“我们跟他不用搞那些礼仪性的东西——只需要尽情享用就行了。一起品尝食物,喝香槟,聊天……”她望了一眼艾伯夫妇,确保他们都在听她说。“毕竟,哈里是我们最亲密的朋友。而且很快还会成为一家人。”

“想想看,”艾伯先生说道,“哈里·皮纳可,你们家庭的一员。而你还只是经营者一个家庭旅馆。”

“高端的家庭旅馆,”奥莉维娅急忙纠正道,“这还是有区别的!”

“天哪!”艾伯太太阴阳怪气地说,“你一定经常和他一起吃饭吧,”她急促地对奥莉维娅说道,“既然你们关系这么亲密。”

“呃,这个嘛……”奥莉维娅的声调降了下来,胡乱挥了挥手中的餐叉。

两次,米莉心想。你只不过跟他吃过两次饭。

“这就要看情况了,”奥莉维娅和蔼地微笑着,对艾伯太太说道,“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固定的安排,有时他会好几个星期都不在国内——然后等他回到家,他就会想要跟朋友们安静地待几天。”

“你参观过他伦敦的房子吗?”艾伯太太问道。

“没,我还没有去过,”奥莉维娅遗憾地说道,“不过米莉去过。她还去过哈里在法国的别墅。是不是,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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