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2)

 

鼻子总是出状况

小学五年级,我开始出现严重的鼻子过敏。早上起来,一定会打喷嚏、流鼻水。任何时候,我的鼻子都有可能发痒,动不动就打喷嚏、流鼻水,仿佛有一罐胡椒粉在我鼻子前一样,随时都会失控。而且我发现,大部分时间,鼻子至少有一个是塞住的,有时如果两个鼻孔都塞住就麻烦了,这时,只好用嘴巴呼吸。印象中,一年内大概只有两三天鼻子是畅通的。我问医生,医生说:“这很正常,很少人两个鼻孔同时是通的。”(但是,30年后的今天,我把身体调好了,才发现原来两个鼻孔可以天天都是通的。)

小学鼻子过敏最严重的时候,一天可以用掉一包卫生纸。由于我在学校表现优异,经常有机会上台领奖,但因为鼻子常常失控,所以我最担心的事情,就是上台时突然打个大喷嚏或是流鼻水,那可就丢脸了。

我过敏的情形一发不可收拾,一年365天里,鼻塞的天数越来越多,讲话也有鼻音。对我而言,鼻子畅通是“异常”,鼻塞才是“正常”。由于鼻塞让我注意力分散,晚上睡觉时还得张口呼吸,导致口干舌燥,睡眠质量不佳。这种情形让父母相当心疼,因此只要一到周末,就会带着我四处求诊,不论西医、中医或是密医,我各种疗法都尝试过了,但是我的鼻子过敏始终没有起色。

在我小六的时候,曾有一位西医信誓旦旦地对我和父亲说,只要我好好配合,一定可以把我的过敏治好。于是我就乖乖地配合打针、吃药,结果原本瘦巴巴的我,在几个月后,就有了一张圆圆的满月脸,原来是类固醇①吃得太多了。但我的过敏好了吗?还是没好,不但鼻子过敏没有起色,反而更严重了。

从过敏变成气喘

在类固醇疗法失效后,父亲又带我去一间耳鼻喉科诊所,让医师“通鼻子”。只见医师用两根20厘米的铁棒,前端裹以棉花沾药,插到我的鼻腔深处,我就维持这个张口呼吸、鼻孔插两支铁棒的仰躺姿势,一次30分钟,每周3次,连续数月之久。

这是一个让人相当不舒服的疗程,如果对我的病情有帮助,那也就罢了,但事实上,还是一点起色都没有。

我记得父亲有一次问医师说:“怎么办?这个孩子学校成绩不错,但是身体就是不好,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把过敏治好?”医师摇摇头,说:“没办法!过敏是体质的问题,一辈子就这样,不会好了!” 这是我第一次被西医宣判“无期徒刑”,而我也深深的体认到,成绩好不好是其次,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医师的这句话,对我来说具有很大的震撼力,因为我开始对西医的信心动摇。

上了国中以后,我的过敏非但没有因为内服类固醇或是外敷消炎药而改善,反而变得更加严重了,甚至还出现了几次气喘。不过,我当时没有让我的父母亲知道,因为如果被他们知道我得了气喘,他们会更担心,而且会认定我这辈子“毁了”。

记得国中气喘发作时,连走路、爬楼梯都感到辛苦。不敢让父母察觉异样的我,只能慢慢走上阶梯,走两三阶休息一下,还要装作没事的样子。尤其在夜深人静时,气喘的情况往往最严重,虽然我很想睡觉,但却因为不能呼吸,无法入睡,常常要熬到天快亮的时候,气喘的情况渐渐舒缓才能睡着,但没多久又必须起床。

正常呼吸,对一般人来说是天经地义的事,但对我而言,却是奢侈品。

神奇中药的疗效

我就这样拖着“半好半坏”的身体,上了高中。高一时,邻居给我吃了一罐不知名的中药膏(这罐药膏的味道,我至今记忆犹新,回想起来,这是一罐含有姜和补药的中药方子,这对虚寒体质的我来说,正是对症下药。很多中医开方子时,因为不确定患者的体质寒热,所以经常寒药、热药一起开,如此一来,对我这种纯寒体质的人就无法见效,难怪以前看了很多中医都无效)。

吃了这罐药膏之后,说也奇怪,鼻子过敏似乎好多了。上大学之后,气喘变得很少发作。这是求诊多年以来,我第一次碰到有效的药物,而这药物居然是一瓶没有标志、不知成分、不明来源的中药膏。

被西医断定无药可救的我,居然被不知名的中药膏给救了回来,这一机缘,开启了我对中医与另类医学的高度兴趣。当我考上大学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参加学校的针灸社(后来改名为传统医学研究社),虽然我主修的是复健科,但我对中药和针灸的兴趣却更浓厚。大一时,同学下课后忙着逛街、唱KTV、交女朋友、兼家教,而我则是关在宿舍里,钻研针灸古书,全身扎满了针。半年之后,有一天,我用一根针,治好了我的胃溃疡,从此不再复发。这件事情,把我对针灸的态度,从兴趣转变为狂热。我几乎像海绵一样,大量而且快速地吸收中医与针灸的知识。接着被推选为社长、办讲座、到医院见习、带队义诊。在大学时代和服役阶段,因为累积丰富义诊经验,我的针术大幅进步,很快就达到扎针不痛的境界,而且透过针,可以得知病人的穴位感受和体质虚实。

退伍之后,我在荣总工作了一年。在那一年内,我人在台湾,考上美国的治疗师执照,并借了一台摄影机,拍下讲英文的自我介绍,居然应征到一份美国的工作,于是,我就拎着两只皮箱,飞到佛罗里达州担任复健治疗师。

与自然医学奇遇

初到美国时,因为空气比较好,环境干净,我的鼻子过敏几乎不药而愈。但是,好景不常,我跟着美国人一样喝牛乳、可乐,吃奶酪、匹萨、汉堡、薯条、鸡块、蛋糕等,没几个月之后,身体又觉得不对劲。两三年后,每到春天,我就会有“花粉热”,眼睛发痒、打喷嚏、流鼻水、鼻塞,很不舒服,过敏的情况跟小时候相比,实在有过之而无不及。所幸,这时的我,已经知道如何使用针灸让自己好过一些。

在西雅图的复健中心工作时,有一天,在闲聊中,我的助手珍娜提到她曾在一家“自然医学诊所”担任医师助理。我当时知道有西医、中医,但我从来没听过自然医学(Naturopathic Medicine),很好奇问她这是什么专业。她对我说:“自然医学医师在华盛顿州是合法的医师,治病尽可能不使用西药,而是使用天然的药物或是方法,治病的效果很好,而且没有不良反应。”她之前服务的诊所生意很好,挂号要排上两三个月,才能看得到医师。而且,全世界最好的自然医学院就在西雅图。我一听大感兴趣,自然医学和我的志向完全符合,于是开始做调查,发现珍娜所说果然不假,自然医学不但有正统的医学院课程可以念,毕业后也可以考医师执照,而且顶尖的巴斯帝尔大学就在我家附近,开车只要半个小时。这时,我终于理解为什么上帝要我从佛罗里达搬到西雅图来。于是,我不浪费时间,把全职工作转成兼差工作,立刻到华盛顿大学补修学分、申请、甄试。一年之后,顺利进入巴斯帝尔大学就读。再过四年,顺利拿到学位,考取执照,并开始在西雅图行医。(美国的医学院属于学士后医学系,医预科四年再加学士后四年,总共八年,和台湾、日本的七年制医科有所不同。)

久病成良医、发展出独到疗法

在美国念医学院的那几年,由于课业繁重、睡眠不足、长期压力,缺乏运动以及西雅图寒冷的天气,导致我很多次气喘发作。只不过今日的我已不是当年那个完全无助的小男孩。这些气喘发作,正好让我将所学的自然医学天然药物,加上中药、针灸派上用场。每次一发作,我就很庆幸可以把自己当白老鼠来“实验”。所以虽然生病很不舒服,但我很珍惜每一次生病的机会,来尝试到底哪一种疗法有效。不久之后,我就可以在半个小时以内,让气喘急性发作恢复正常。我知道用何种手法、扎哪一个穴位,或是口嚼C黄酮①和槲黄素②就可舒缓,如果真的有必要时,就为自己熬一壶中药汤。这汤药很神奇,在熬煮的时候,我单单掀开锅盖,闻两三分钟药味,就会舒服许多,再扎上一针,治愈率几乎是100%,保证一夜好眠。

我在西雅图的诊所,除了因车祸产生酸痛的病人外,以气喘和过敏患者为最多。每当气喘急性发作的病患一来,整个诊间都可以听到急促的喘息声,但经过针灸之后,大约30分钟,喘息声都不见了,变成了打呼声,因为他们已经舒服到睡着了。由于久病成良医,再加上自己的体会与所学,我对于自己得过的病都有独到的见解,例如我对治疗气喘很有把握,除非是老烟枪或是西药吃太多,否则大多数病患都可痊愈。总之,越干净的肺,治疗效果越好。

用对方法断过敏

虽然我已经医好自己的各种过敏,但每当我吃到不干净或是有问题的食物时,我还是会有一些症状。这些症状非常微小,而且来得快、去得也快。例如我吃到半块炸排骨,胸口会微微发痒,但五分钟以后就会恢复正常,我就会知道,这块炸排骨的炸油有问题,很可能是过度氧化了。2009年6月,台湾消保官查出来,很多快餐店的油锅没有天天换油,酸价过高,我根本不用酸价试纸,靠身体的反应就知道了。

我发现有过敏体质的人、身体容易发炎的人,最好不要碰氧化的食物(例如炸排骨、炸鸡块、盐酥鸡、臭豆腐、薯条、洋芋片、饼干、肉松、油条、甜甜圈等),因为里头有太多自由基①,一旦吃了,就会损伤细胞膜,让自己身体的过敏(发炎状况)恶化。其他如氢化油、农药等污染过的食物也同样会让过敏恶化。

我为什么要写这本书?

很多人好奇我为何要念3种医学,考上5张医疗证照(而且都是正统的证照)。其实,目的不是为了赚钱,也不是因为我喜欢念书,而是我要拯救自己和家人远离病痛。在西医学找不到答案,只好到中医学里找,中医还不够,当然有机会就到自然医学里找,自然而然,就累积了好几张证照。借由西医、中医、自然医学的正统教育,我终于认清过敏的真实面目。而且,在各种医学当中撷取精华,知道如何用无害、天然、有效的疗法把过敏根治;也知道过敏体质患者在治愈之后,日常生活的食、衣、住、行、育、乐要如何保养、如何预防复发。

我把自己的“不治之症”治愈了,从“无期徒刑”当中解放出来,回到自由无病之身,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要帮助周遭有同样病痛的人脱离苦海。所以,我医学院毕业后,在美国看诊、在台湾咨询,但这种一对一的方法,效率还是太低,帮助的人太少。于是我上广播、演讲、写书,目的就是要用最有效率的方式,把正确的健康知识传播出去,才能帮助最多的人。

我深深了解过敏与气喘所带来的痛苦,这是我为什么要写这本书的根本动机。我有把握,只要按照我的方法彻底执行,绝大多数的过敏都可以根治。除非动机不强、敷衍应付,那就另当别论了。

愿每个人都能得到最大帮助

从一罐神奇的中药膏到全套的自然医学完整训练,我知道中医与自然医学是我一辈子的使命。西医不是不好,对于急救与外科,它有绝对的优势,但是对于慢性病,它有很大的局限,大部分的慢性病西医是不能根治的。所以,当你听到医生说某某病不能根治,你也不要太大惊小怪,因为我从小就听惯了。而当我说,其实某某病可以治好,一辈子不会复发,你也不要太惊讶,因为我这些年来就在专攻这个方向,如今,治好的疑难杂症,也差不多可以装一卡车了。

没有一种医学是十全十美的。西医不足的地方,可以靠中医和自然医学来弥补;相反的,自然医学也不是万能的,在紧要关头,我也会建议病人吃西药或开刀。事实上,我的华盛顿州自然医学医师执照允许我开人工西药给病人吃,但是,执业至今,我还没有开过半颗西药。因为,用天然药物或天然的方法就可以把病治好,为什么要用有不良反应、甚至有伤害性的人工药物呢?

言归正传,回到过敏如何根治。我从各种医学的学术理论,以及临床实务的领悟当中,发展出一套取长补短、温和有效、有独特见解的整合疗法。由于整合了各种疗法,所以似乎可以看到每一种医学的痕迹,但又不能看到每一种医学的全貌。例如,在本书中,读者几乎看不到一般西医治疗过敏的方法,甚至对过敏形成的解释也不一样,因为我觉得那些疗法不必纳入。从中医的角度来看这本书,也会发现视野完全不同。学过自然医学的人来看这本书,也会有很多启发,因为许多内容是我亲身体验或研发出来的。

子曰,“尽信书,不如无书。”我们不要尽信任何一种医学,每一种医学都有它的优缺点以及盲点。对于一个医者而言,最好的老师不是教科书、不是医学院的教授,而是病人。从病人身上得到的反应,才是最真实的。如果医学院教科书上面所说的,和病人所呈现的不同,你会相信哪一个?我选择后者。

简单说,这本书,不是从书堆当中剪贴堆砌出来的,而是生命与血泪所累积起来的。人类战胜疾病的希望,在“整合医学”里,不在“单一医学”里。自然疗法的真实性,在本书中,得以完全发挥。

贯彻我的整合疗法十余年来,困扰我三十几年的过敏与其他病症全部给治好了,而且我也每天身体力行,从日常生活中,落实正确的饮食、营养、环境、运动、作息、纾压概念。改变过去的错误习惯,做正确的事情,就能彻彻底底跟过敏说再见!

想知道,当过敏发作时,如何用最迅速的方法,缓解过敏症状吗?

想知道,如何用最天然的疗法,不吃西药、不开刀,将恼人的过敏彻底根治吗?

不管你是为了拯救自己,或是为了帮助家人,不管现在是否饱受过敏的折磨,或是为了预防过敏再度发作,相信这本书,一定对你及你的家人都有最大的帮助。根治过敏,指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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