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持和拥有不同,它为动物能量带来人类的智慧本性,鼓励和培育其表达方式,而不加以控制或压制。它承认他人的“汝”(thou-ness)同时也维持着关系,这是父母、治疗师、艺术家和运动家的挑战,它同时也挑战每一个想要人格成长的人:如何的借着提升它而不窒息它的方式,来接受以及与自然赋予共同合作。每个瞬间,都是支持自我、他人和世间生命的机会。
表1.3 负向支持者的后果
一、忽视和违背自我,隔绝了对美好的觉察。
二、让个人脱离世界的美好和活力。
三、对自我和世界实行虐待和忽视。
个人生命的早期,支持主要由父母、老师、群体(小区、社会)所承担,和示范,如果他们忽视、拒绝或是妨°某种存在通过个人的中心,该存在就会不被命名(和从此不为人知),或因为不适合于人类社会而遭到咒骂(这个存在可能是一个外来的他者,一个不同的性别、种族、家庭等,或一位内在的他者,如一种情绪或是生活方式),我们变得怕“它”(如我们觉醒的自我),认为它的觉醒会摧毁我们。这会招致关闭中心的四周,由个人自然的动物能量中解离,掉进与自我及世界疏离的感觉。 换言之,生命流过我们,带给我们一个接一个形式的动物能量,但是我们能够关闭我们的通道以及对它的觉察和接受,和对它的接受,我们可以扭曲或企图否定这些生命能量通过我们,这种防卫性以及敌意的态度,通常过强,是压倒性的早期经验无法处理的结果。许多情况,症状都是表达了想要回归中心的呐喊,而且这一次带着在早期之后发展的技巧和资源。换句话说,尽管个人在早先时候不具备支持的技巧和资源,在寻求治疗的?助之时,他通常已经有了资源。 之后的章节里,我们会看到自我关系假设除了问题,限定的自我之外,每个人还有个以能力为根基的自我。当问题显现的时候,他也许不了解这些,所以在治疗里,最主要的任务就是接近案主有能力的、有资源的自我,和邀请它去“支持”和转化在症状中心经验里不完整的无支持的面向(在每个片刻,当人文的觉察和动物能量——心智和自然——接触且和谐时,自我便被创造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把爱当成是一种勇气和一种技巧,它需要慎重的承诺、温柔和自律,以便在敌对的情况之下可以运用它(如那些问题发生的情况当中)。 在海伦·?勒(1902——1988)的自传里面可以发现一些特殊的例子,关于支持者是如何将动物能量转变为人文的经验。历经十八个月的疾病之后,她又聋又瞎,几乎没有与常人经验的联结,她叙述在接下来的六年,都陷入在黑暗世界里——激烈的感觉,愤?、专心于自身,挫败感。当她七岁的时候,一位支持者来到她的生命里:
我记得那是在我全部的生命里面最重要的日子,也就是我的老师安妮·莎莉文(Anne Sullivan)的到来,当我考虑到存在两个生命之间无法衡量的对比,当它联结的时候,我充满着惶恐。
你是否曾经有过,在浓雾的海里,当时似乎就像是无形的模糊苍白的阴郁笼罩着你,而那巨大的船只,紧张、忧虑的,以测铅锤和探测索摸索地朝向岸边的方向,而你的心砰砰地跳动着,等候着某件事情的发生?在我的教育开始之前,我就像是那一艘船,唯一不同的就是我没有测铅锤和探测索,并且根本没法子知道港湾距离有多远。“光亮!给我光亮!”是我的灵魂无言的呐喊,就在那个特殊的时刻,那股爱的光芒笼罩着我。 怀抱着显著的爱,莎莉文有技巧地“支持”海伦·?勒,将人类言语言带到海伦·?勒内在的“动物”经验(并不是都很近似的方式,每个孩子都经过这种命名的关系过程,学习了她的情绪经验,孩子不知道他们的感觉是什么,直到他们学习了如何适当的为感觉命名),海伦·?勒描述道,当她知道了她的经验如何用语言描述的那一刻,人类世界开始清晰了。当她学习了水的符号,这实际上以一种新的方式创造了对水的体验。
当清凉的溪流涌流而出布满了我的手,她拼出“水”这个字,起初缓慢的,然后迅速的。我静静地站着,全部的注意力集中在她的手指头的动作,突然的,我感觉一种久已忘怀朦胧不清的意识,思想回归的兴奋颤抖;不知什么原故语言的奥秘揭露在我的眼前,那时,我了解了“w-a-t-e-r”意味着流过我的手的那种美妙清凉的东西,活生生的字眼唤醒了我的灵魂,给了光、希望、欢乐、释放!是的,依然有阻°,但是阻°终将被清除。
在我的灵魂被唤醒之后的那个1887年的夏天,我回忆起许多的插曲,除了以我的?手探测和学习每一样我触摸物体?名称之外,什么事都不做;而我触摸物体,学习它的名称和用处越多,我对于这个世界的亲缘关系就感觉有越多的欢乐和信心。 以同样方式,自我关系假设“一个经验”或是“一种表达”,要到一位慈悲成熟的人类出现,触摸它和适当的予以命名,才被看见其所拥有的人性价值。支持者的技巧在治疗明显的缺乏人性价值(如症状)的经验和行为的时候,非常重要。而我们也会了解,支持包括看见他们、触摸他们,提供位置,和为他们命名,以资源和他们联结,以传统的表达方式和他们联结,和其他形式巧妙地给予爱。 要澄清的是,有效的支持动物性能量不是拒绝或击败它,而是“包容和超越”,就像是肯·威尔伯(Ken Wilber)所说的,它仍在,只是加入了人性的存在和理性的爱。也就是这种关系唤醒了它的人性价值和其优雅表达的潜能,当这种关系不存在的时候,经验和行为将不被视为具有人性价值。这也是治疗起始之处,开始警觉到需要支持的持续的动物性能量(即:症状),而我们也会了解,支持技巧此时能够促进这种动物能量的整合,和转变成为正向的“人文表达”。 这本书提出了许多如何运用的例子,现在我们可以这样说,当治疗师与某人坐在一起,发展出一种感觉联结到中心,治疗师此时聆听着此人如何叙述。通常,个人对中心的体验都会以某些方式被贬降或是忽视,所以治疗师开始温柔地质疑,她询问着个人是如何学习以这种方式思考和谈论问题体验,而这样的方式是有帮助还是没有帮助呢?人们常会说没有帮助,但是这却是种选择,胜过完全被它压倒。所以一种关系借由暴力和压抑而浮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人”被视为必须摧毁的“它”,自我关系疗法治疗师感兴趣在于,如何支持每一种不同的“它们”转变成“你们”,而减轻这种暴力以及结果的痛苦。就类似于伴侣治疗,而这种立场之间的差异,被看成是创造性成长的基本,关键在于确认并且尊重每一种立场,质疑和转变朝向他人的暴力表达,让描述立基于身心节奏和感受。 这个工作重要的假设就是身体自我,动物能量的根源,并不是认知自我的延伸或部分,它是更大的关系自我的一部分,但是它具备着自己的自发生命,许多方面都不同于认知自我,再一次,以配偶来作对照会有所帮助,例如,以我的妻子丹妮丝而言,“丹妮丝”是首位,而“我的妻子”是第二位。相似的,当我们将“另外的自我”当做是自发的,我们就能够开始了解生命通过他或是她,我们的使命就是,感觉出能够具体表现这个自我在我们身体里面的中心,聆听及知觉到生命通过它,回应它但是不认同也不解离,我们的灵魂因“觉醒”而有了更深度的觉知,而认知自我的任务就是“同在”,和支持这个生命的觉知。 这就是治疗的核心理念,它引导出一种对于随着每一次呼吸,生命礼物被再一次赋予的欣赏。它可能被咒骂或是攻击,但是症状如同资源一样被美妙的显露出来,而此种企图压抑的暴力终将失败,而生命的礼物将会继续留存下来!感觉和培育这种体悟让个人臣服于更深层的存在,根植大地和联结内在中心,提供了更加生气勃勃和有效的自我感觉。暴力进入的残留物被自爱的习惯和行动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