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蓠紧紧闭上眼睛,以完美的下颌曲线,准备迎接卓不群的吻。
而卓不群则迟疑片刻,最终俯下头去,一手环住头颈,一手按住腰腹,在她颈间用力吸吮着——
“嗯……”
莫蓠睁开眼睛,望着屋梁,目光如雪。
红绡帐内,很快就是春光弥漫了。
莫蓠如同白鱼一样横陈于床上,而卓不群正长驱直入。
之前虽然已经有过一次,但那一次的经历留下的只有屈辱和痛苦,莫蓠连想也不愿想,又何来温情和欢愉?莫蓠无数次的告诉自己,要放松,放松之后就不会痛,可就是做不到。卓不群刚一进来,身体便疼得好像撕裂了一般。何来的欢愉?何来的快乐?莫蓠只觉得身体仿佛被撕成两半一般痛不欲生。再一想这人原是仇恨至死的大冤家,而自己却要在他身下委屈求欢,莫蓠心下一酸,终于绷不住泪水涟涟而下。
而这时,身体的律动忽然停止了,甚至连涨满也一并退出去。莫蓠大惊之下,连忙用双手掩了面部不敢让他看见,而一个温热的躯体依了过来,掰开手指,俯视着她的面孔。
“很痛么?”就算在这时候,他的声音依然在淡淡的疏离着。
莫蓠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只能睁着一双泪目看着卓不群,那小孩子般的委屈样儿,委实让人怜惜。卓不群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把她转过去,手从腰侧滑过。
“你若是心中难过,便把我想成心中记挂的那个人,便会好些。”身后那人这样说道。
这句话依稀在什么地方听过,而莫蓠却想不起来。
此时她已经身心俱伤,疲惫之极,完全没察觉到这句话有什么不妥,而是本能的依着律动,想象着那个人……也如这般的抚摸着自己,环抱着自己,交换着体温还有抚触,在身体上留下痕迹……莫蓠这样想着,盼着,迷恋着,终至失神境界。
事毕之后,卓不群自己起身,清洗干净,换上柔软新衣,又坐在桌前等了一会儿,只听见窗外一个男子压低声音道:“主上,可否起身?”
“嗯。”卓不群站起身来,“几时了?”
“正子时。”
莫蓠觉得一个小小的瓶子塞进自己的手里。
然后,当她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屋子里已空无一人,桌上的酒食一点未动,香烛却已经燃尽。
莫蓠呆呆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爬起来,因为身上疼痛的缘故,她差一点踉跄扑地,而后也终于抓住床帏立稳了。她回头冷冷地看着那一片狼藉的床褥,忽然发狠地把床单被褥全部扔在地上,那个小瓶子也滴溜溜滚出老远。莫蓠扔掉床具后,才扯下床帏来裹住身体发抖,不知道又过了多久,窗外忽然跃进一人。
“谁?!”
莫蓠这一惊非同小可,正要起身,忽然一个温热的身体拥了过来,将她紧紧拥在了怀中。
莫蓠惊得连武功也忘了,只本能地伸出小爪子朝着那人脸上抓去。只是她刚一出手,就被那人摁住双手强压在床上,一个熟悉的声音呵呵笑起来:“好狠的小爪子,本王差点被你破相了。”
王爷??!!
莫蓠只觉得眼前一阵发花,耳边隆隆作响,再反应过来时,才发现丝缕半开,胴体微露,而上官白那双细长的眼睛正目不转睛地沿着身上的印记流转。莫蓠急得满脸赤红,拼命挣开束缚,拉过破布重新盖住身体,眼中已是清泪茕茕而落。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只手掌轻轻按在她背上,沿着脊柱一遍一遍往下捋。
他什么也没说,但一股柔和的力量就从他的掌心传入体内,温暖了整个身体。
莫蓠哭了多久,上官白就安抚了多久,哭道最后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这才收了泪,埋着头不敢看他:“如今子时已过,主人请回吧。”
“我留下来陪你。”
莫蓠心中一惊,情不自禁回头看他。黑夜之中也看不清什么颜色,只觉得目光异常温软。莫蓠呆了呆,不禁问道:“主人这是何故?”
按在脊上的手顿了顿,夜色中他轻叹出声。
“我以为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