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作为冷战后硕果仅存的超级大国,经济、科技及军事一直在领跑世界。这样一个国家,绝对是世界各国关注的焦点。美国每天暴露在各种各样的关注中,稍微犯错,即被挑出来放大若干倍,成为各种“反美”言论的论据。更可怕的是,美国奉行新闻自由,美国国内的媒体揭起本国政府的丑来,更是不遗余力。毕竟吸引眼球是媒体的拿手好戏之一。如此这般,放在聚光灯下的美国,常常是面目全非的。我们通过媒体看到的美国,也成了一个枪战不止、犯罪横行、种族歧视严重的国家,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并非如此!我认为,美国的负面新闻多出自他们国内媒体迎合受众的需要。美国的媒体并不仅仅扮演“正义使者”的形象,有时候比一些无聊小报更像是“八卦天王”,为了迎合受众,不惜扭曲真相、歪曲事实,在这方面,不仅仅是美国,中国一样是受害者。另外,中国在美国媒体面前频频中枪,或许与中国影响力日益增强有关。
记得有一次我带着一个国内的商务考察团去美国的一座城市考察。该市市长是我多年的铁哥们,他亲自去机场接机。在去往市中心的路上,考察团的一位孙先生偷偷问我:“这位市长怎么总是左顾右盼的,一副偷偷摸摸的样子,该不是骗子吧?”我听了这话不禁哈哈大笑,忙解释道:“他啊,那是防记者呢。”
的确,美国政府比较害怕媒体。原因之一,在美国,政府并不怎么受公众信任,他们的权力也受到制约。另外一个原因是,在美国媒体的力量真得很大,他们有新闻自由这个护身符。
在介绍美国的新闻自由之前,我先介绍一下美国的媒体。在美国,除了“美国之音”VOA(Voice of America),全部都是私营的商业机构。而且,VOA只能对外而不能对境内广播。换言之,美国老百姓听不到甚至不知道“美国之音”为何物。正如清华大学国际传播中心的教授李希光说的,在美国,媒体是私人公司,政府不办媒体,因此无法直接控制记者。官员们惹不起记者,只好站在记者面前受其监督。美国的官员在媒体面前甚至没有普通公民享受的部分权利——如隐私权,他们必须每月公示家庭财产。
据我所知,美国的新闻自由很有传统,而且不是停留在口头上,有不少坚实的例证作为支撑。最为人熟知的是《华盛顿邮报》两个小记者因“水门事件”把尼克松总统拉下马,此例树立了媒体监察政府、防止权力被滥用的典范。
早在1789年,美国国会就把“言论和出版自由”作为公民的一项基本权利写进《宪法第一修正案》,使新闻自由从一种新闻理念变成制度化的保障。美国开国元勋之一的杰弗逊(第一任国务卿、第三任总统)对追求新闻自由的执著,从他的传世名言中可以读出:如果让我决定是要一个没有报纸的政府,还是没有政府的报纸,我会毫不迟疑地回答,我宁愿选择后者。
以上所说,是媒体中从业者的传统,而真正控制媒体的老板们又是什么心态呢?我总结为:“凡是受众喜爱的,就是他们乐于奉送的。”迎合受众,才能扩大发行量,才会有利润,而作为受众的老百姓对官员丑闻尤为关注。如此这般,从业者、老板和受众三股势力合流,媒体就没有理由不和官员对着干了。
于是,美国政府面对的不光有老百姓和各种各样的监督委员会,还有夜以继日鸡蛋里挑骨头的媒体。在媒体面前,官员没脾气,谁让人家是正义使者呢?这不,我前两天在《洛杉矶时报》上读到一则消息:在洛杉矶附近的贫困小城贝尔市,一名拾荒女爱丽丝在清理一堆从市政厅拾来的废纸时,发现了该市市长、警察局长及一些议员的工资单,其中市长奥斯卡·赫尔南德斯的年薪为79万美元,约为奥巴马总统年薪的两倍。这名拾荒女随即走上街头,向市民揭露官员们的“贪污行为”,并将这件事告诉了《洛杉矶时报》的记者。最终在《洛杉矶时报》的舆论压力下,这些官员承诺减薪90%。
这件事甚至惊动了白宫。白宫发言人托尼·斯诺代表奥巴马政府给爱丽丝打电话,对政府的管理不力表示歉意,并对爱丽丝的热心监督表示感谢。白宫给了爱丽丝200美元作为补偿,因为这些天来她因为揭露当地官员不法行为的演讲耽误了拾荒工作,给她造成了不小的经济损失。随后这位名叫爱丽丝的拾荒女成为红及全美的名人,在那段时间,我经常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关于她的消息。哥伦比亚电视台还称她为“最具政治影响力的拾荒女”。
这样主动揭丑在美国太司空见惯了,每年都有无数这样的负面新闻出现,这些新闻如果汇总一下集中播报,那么任谁对美国的印象都不会太好。
说实话,我也很钦佩美国的媒体,正是有他们的存在,官员们才不敢太嚣张,一个个夹着尾巴做人。但是,媒体并不是圣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缺点,有时也是不顾事实、专门拼凑假新闻、散布小道消息的“八卦天王”。
我说过,媒体总是迎合受众的。而受众的猎奇心态,也要求媒体要不断地提供各式各样的离奇故事来刺激他们的感官。冷战时期,各种关于苏联的荒唐事经常出现在美国的报纸和广播中。而在今天,经济飞速发展、国力不断增强的中国又成了他们提供给受众茶余饭后消遣的新卖点。
对中国抱有偏见,原因有很多,在中世纪遭受过匈奴人、蒙古人蹂躏的西方,黄祸论是有市场的,这也是他们不太好的文化传统之一。另外,随着一部分中国人先富了起来,某些中国富人在美国的张狂表现,的确让美国人觉得反感。因为经历了日资大肆收购美国资产的美国人,常常在那些不检点的中国人身上,看到当年那些日本暴发户的影子。直到现在,还有不少美国老百姓甚至美国众议员,都对中国抱有偏见。偏见源于缺乏了解。在这件事上,媒体本来应该起到沟通世界、消除偏见的作用,可他们却比较无赖,偏偏喜欢添油加醋。
我有时候看着这些荒诞不经的报道,常常哭笑不得,真想不到在科学昌明的21世纪,还有人相信这些类似于《一千零一夜》的故事,而讲述这些故事的,又恰恰是以严肃正统自居的美国媒体。
所以,我想说,媒体会揭露真相,也会误导事实。在与美国人的接触中,实难发现美国人有多坏。而和我成为朋友的很多美国人也慨叹,中国人并非像美国媒体说的那样。如果两国的国民能够加深交往,我相信,总有那么一天,中国人会在美国人眼中可爱起来,美国人在中国人眼中也不再是骄傲自大的“美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