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轻轻应了一声,扯过被子,和桑丫躺在了一起。
桑丫有十年没和妈妈一起睡过了,她轻轻抱住了妈妈。这一刻她忽然觉得妈妈其实很脆弱。
她再也没有睡着。
她又开始思考生命的秘密。
有个叫丸子老婆的人,曾在她的博客上留言:
我们的一生,也许只是某人的一场梦。我们的死亡是因为某人的梦醒了,那人醒来后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对于做梦的人,不过一夜的时间,而对于我们却是一生。那么所谓的来生不过是另一场梦的开始。在另一场梦里,我们会忘记一切,开始新的生命,偶尔遇到熟悉的场景或似曾相识的人,也只不过是两场梦的相似之处罢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丰富别人的一场梦,毫无意义。那个操纵你一生的做梦者,他也许同样是活在别人的梦里。真实的世界套着虚幻的世界,无穷无尽。
那么,昨夜你是否也主宰了你梦中人的一生?
天快亮的时候,跳跳在另一个卧室里,又好像看见了什么,"汪汪汪"乱叫起来。
16 更改
不管是上班的时间,还是八小时之外,林要要总是不停地给娄小娄发短信。
开始的时候,娄小娄偶尔还回复,时间长了,她的短信就全部泥牛入海了。
这一天,林要要偷偷来到北方中医院针灸科门外,一边给娄小娄发短信,一边透过门缝朝里窥视。
里面有三个患者,都是老年人。
娄小娄穿着一身白大褂,洁净而端庄。他的办公桌上,放着一束素雅的百合花,白色的诊室中,它的娇黄显得无比可爱。娄小娄是北方中医院唯一养花的大夫。
林要要:"上上个月,我给你发了四百五十六条短信,你总共给我回了六条。上个月,我给你五百一十四条短信,你总共给我回了三条。这个月,我给你发了六百九十三条短信,你一条都没回。"
很快,娄小娄的短信就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随手放在一旁,继续工作。他在给一个老人针灸脖子。
林要要:"帅哥,来点儿互动好吗?"
娄小娄又拿起手机看了看,不耐烦地嘀咕了一句什么,打开抽屉,把手机扔了进去。
林要要:"你可以不理我,不过我还是要不断给你发短信,你就当是一个信徒在对她的神喃喃祷告吧。"
这次,娄小娄的短信响了后,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林要要沮丧地离开针灸科,眼圈有点儿湿。一个医生迎面走过来,正巧她认识林要要,她问道:"林要要,怎么了?"
她干涩地笑了一下,低下头匆匆走了过去。
这天下班之后,她到超市买了一摞杂志,回到家,趴在床上,查找关于男人喜欢什么样女人的文章。
最后,她得到一个很老旧的答案--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
她想来想去,变则通,既然现在娄小娄怎么都不接受自己,那么就要从头到脚改变自己,以崭新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
第二天,她买来一大堆碟片,都是青春偶像剧,美国的、韩国的、日本的、香港的……连续看了好几夜,她仔细研究每一个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女主角,学习她们的表情、说话、服饰、手段。
一周后,她带上自己的银行卡,取出了大部分积蓄,来到商场买了十几套时装,一些高档首饰,还有一瓶巴黎兰蔻香水。
回到家,她仿照电影中女主角的打扮,开始包装自己。
这天下班之后,林要要来到地下停车场,倚靠在娄小娄的车上,等他。娄小娄看到她之后,差点儿没认出来:"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林要要用电影女主角的表情对他微微一笑,说:"我搭你车好吗?"
娄小娄说:"我今天去郊区办点儿事,我朝西你朝东,你搭不了。"
林要要说:"傻瓜,我也可以朝西呀。"
娄小娄说:"你到底想去哪儿?我送你。"
林要要说:"我跟你一起去办事,然后去你家,给你洗衣服。明天是周末了。"
娄小娄说:"昨天我叫了钟点工,都洗了。需要你帮忙的时候,我会找你,谢谢。"然后,他就钻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