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让宋襄公吃瘪的楚成王(4)

这时的宋襄公,想讲理,却被一副无赖嘴脸的楚王气得哑然失声,想脱身而去,却没有片甲护身。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只见楚国大将成得臣褪掉外袍,露出铠甲。但见他腰上插着两把小旗,举在头顶使劲挥动几下。坛下四周,随楚王而来的随从,纷纷褪去外袍,露出军旅之装来。

这时宋国公子目夷见势不妙,想护君而去,手无寸铁,只好走为上策,脱身之后再想办法。

3.盟主梦灭,君主断魂

其实,宋国并非无人。比如我们这位目夷公子,分析判断局势,也有超人智慧。当时楚王爽快答应赴会,目夷便提醒襄公多加提防,他进言楚之南蛮,倒行逆施,是没有任何行为规范可讲的。宋襄公尽管知道实力不如齐楚,但他一直是奉行仁义立国者,我以如此之忠信待楚,给他面子给他正名,他忍心欺我吗?

到了夏季的盟会之日,公子目夷力谏多带些兵丁去,希望襄公乘坐兵车赴盟。襄公很不耐烦地说,我本要开成一个和平的大会,减少纷争的大会,团结的大会,怎么能以武力炫耀呢?如此,必失信于诸侯。出发的那天,目夷又建议在盟会三里处,有备无患地埋伏百乘兵车。襄公嚷开了:“这与寡人乘兵车去有什么不同?”他严厉地批判了目夷的机会主义观点,如此下去必会戴上好战分子这顶重帽。他本打算单独赴会,怕目夷在国内擅自用兵,遭盟国指责,只好把目夷带来了。

刚才盟主梦做得正浓,此刻口若悬河的宋襄公倒呆若木鸡了。他不明白,他的仁义在强权面前怎么是毫无作用的。楚大将成得臣几个大步冲过来,扭住了宋襄公,他几乎没有半点反抗,就在自己的土地上,成了外国的阶下囚。

楚王看来是有备而来,居然宣布了宋某人的六大罪证:一是趁齐国之丧,悍然带兵入侵,干涉别国内政,培植其傀儡政权;二是滕国国君赴会迟到,居然遭到羞辱处罚,这完全是恃强凌弱;三是以人替换牲畜祭祀,不是以人为本,属于没落的野蛮行为;四是曹国失了一点小小礼仪,他便仗着自己国大,恃强凌弱;五是自不量力,天象示警,居然还想当盟主;妄自尊大,不知谦让之礼,六罪也。

如此罪证,尽管不乏强盗逻辑,但道出了战国时代的潜规则,这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宋国在一些弱小国家面前,是何等强势,在楚国面前,却不得不听凭宰割。

楚国人一不做二不休,软禁各诸侯在馆舍之中,押着宋襄公去进攻宋国都城(今商丘)。宋国人得知在自己的国家,君侯被楚扣押,且直逼首都而来,个个同仇敌忾,人人争当敢死队,一时间宋国人人视死如归,这就是典型的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