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淑女决裂的剩女们(3)

毛球,一个奇迹,午夜奇葩,时代娇娃,白天上班,晚上娱乐,工作时恋爱,恋爱时娱乐,娱乐时工作,从未间断,永不疲倦。她曾经获得过各大娱乐场所联合颁发的“娱乐大使” 证书———她光顾娱乐场所的频率几乎超过了员工,我从她身上着实捞到了不少八卦。

有时,我会忍不住纳闷,都是人,毛球手机里的通讯录人数怎么就是我的几何倍数呢?要消灭她身边的苍蝇,得浪费好几吨“山西疫苗”。她身边的男同胞,如果我能见到两次,那人基本上就可以荣升为她的男友了。可惜,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毛球更新男友的速度比话痨更新微博还快,大家总是还来不及记住新面孔,就被更新的面孔替换了。茫茫人海,大千世界,就算世界上还剩下最后一个坏男人,毛球也能把那人找出来———也许投身于刑侦工作更适合她。时间长了,我们习惯了她的失恋,她也习惯了自己的失恋,于是男人们就成了过眼云烟。顺便说一句,毛球换工作的频率已经超越了她换男友的频率,而这一频率仅次于她流连于夜店的频率。

至于小米粒……我真的不想再羞辱她了。我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处女能把处女当得如此不理直气壮!我甚至怀疑, “处女” 这个词会因小米粒的存在而变成贬义词。如果她长得丑,每当我们给她介绍异性朋友认识,但凡人家对她稍有点好感,坐得离她近了点———我发誓那个距离绝对比梁山伯和祝英台还要相敬如宾,绝对超过了八碗水———她就敢骂人家耍流氓,或者怀疑人家是变态色情狂。有一次,我特诚恳地问她,你打算守着你的处女到什么时候,她同样认真地回答我,新婚之夜。我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更加诚恳地告诉她,“亲爱的,我发誓,你至少晚生了三十年,你适合给我当妈!” 这样的人非但没有嫁出去,连男朋友都没有,也真让人好奇现在的男人都是什么择偶标准。

这就是我们四个,加起来等于一千。从上大学那会儿我们就开始狼狈为奸,手挽着手,朝着堕落的方向勇往直前,稍有洗心革面之意,只要看一眼身边那三个人,立刻觉得自己已是天使降临人间。

我们不是《欲望都市》里的唐璜———我们反对资本主义那一套,坚决拥护异性恋。娘的,一堆小妖精跟我们抢男人也就罢了,连男人也跑出来跟我们抢男人,还让不让我们活了!我们也绝对不像《好想好想谈恋爱》里那样生活在云端———糊弄谁呢?现在的女人如果全都那样不切实际地生活着,那不是逼男人变成同性恋吗?

我们也不期待《杜拉拉升职记》里的童话能在我们身上真实演绎———艺术,源于生活,但也太他妈的高于生活了!

可是,我们为什么还没有嫁掉,还在这条路上苦苦跋涉挣扎呢?

遇到的不是关系暧昧的已婚男,就是心理还没断奶的新生代,好不容易看上一个形象气质俱佳又有男子气概的纯爷们儿,还没来得及朝对方抛媚眼就被告知,人家是进过五十强的超女……小米粒就着砂锅牛肉讲了她最近的一次相亲经历。我忘了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只记得听完她的描述,我问: “你跟中间人有仇,还是他对中间人有恩?你不觉得你会认识这样的人完全是一场误会吗?” 说实在的,自从小米粒丧心病狂地把自己贡献给婚姻介绍所后,这样的误会每周至少上演一次。这样发展下去,我丝毫不怀疑,她早晚会走上光顾“征婚/交友网站” 的不归路。最为不幸的是,这个误会后来被延续到了我身上,对此我只能说,剩女是一个高危行业,必须带着照妖镜才能在剩男之间周旋。

瓶子宣布她和骆驼正式确定了恋爱关系,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霎时化身为柔情似水的小女人。毛球冷冷地说: “你们成不了。” 我和毛球击掌为盟,对她曰: “我押你赢。” 小米粒和我们一起击掌,道:“我再加一磅!” 瓶子骂了一句脏话,挺没力度的。可是,我们真的是真心实意地觉得她和骆驼成不了,她在国外待得太久,回国的时间又太短,根本不了解国内男人的行情,随便遇到一个就开始谈恋爱,其盲目性如同二七年底冲进股市的中国股民。

毛球又一次面临“双喜临门” 的局面,不但辞了职,还和男友分了手。辞职是因为老板跟她搞暧昧不成,便发出最后通牒———不上床,就下岗。毛球觉得这样的工作也没什么意思,索性给自己放了个假。而分手则是因为对方偷看了她的手机,对她有如此庞大的异性交际网表示相当不爽,认为那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男。我一听没什么新意,立刻丧失了兴趣,小米粒和瓶子也跟我一样。毛球挺委屈地撇了撇嘴,大概也因为想到这不过是她分手理由的第N+1次重复,悲伤的底气明显不足,悄悄偃旗息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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