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千里走单骑(1)

在篾尔乞部的日子度日如年,每天被饿肚子不说,还经常被打。你完全料不到,什么时候鞭子就会落在你的身上。由于现在只有我敢去外围放马,所以脱黑堂的马几乎都是我在喂。我总能在放马的时候遇见木华黎,他和以前一样沉默,话不多。我们只是烤烤野味,看看夜空,赏日落,看日出。有时候我会觉得,他的出现,会不会是为了等我。想到这里,心中有异样的情愫,甜蜜如糖。

渐渐地,木华黎也会和我聊天。他会嘱咐我小心脱木堂,会告诉我怎么放好马,尽管这些话题无关痛痒,但是只要我和他一起,就会很开心。我们都不过是小小的放马奴,但是彼此温暖的日子,变得不再难熬。

如此又过了一段日子,我谨言慎行,小心地干活。脱木堂的帐篷外奴隶是不能靠近的,如果被发现要被处死。那里总有些人出入他的帐篷,行色匆匆。最近几天,来往于他帐篷的人很多,大多数时候他们神色凝重。有时候会听见里面传来欢呼声,似乎在庆祝什么大的决定。虽然我很好奇,但是小命要紧,我可不敢去他的帐篷。

一日,我一边清理着中午部落人吃剩的东西,一边盘算着怎么摆脱现在的生活。我来蒙古可是为了带回流落蒙古的孛儿帖,现在却成了义务帮暴力老板打工的可怜人。

“听说部落里来了个小美人,眼睛吱溜溜地转,真是漂亮。哥们儿还没尝尝鲜!”我正在干活,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难听的声音。

“你可别乱来,赤列都将军吩咐了谁都不能动她的。”

“一个奴隶而已,你不要,那我一个人先去了!”我心一慌,手中的碟盘落在地上开起了花,哐——当!外面的人突然停止了交谈,我却更加的心惊。隔着薄薄的帐篷门,我似乎感觉到了门外的危险。

我的手不自觉地落在了随身携带的三张符咒上,不能坐以待毙!这些人不安好心,就算真的把我给怎么样了,也不会有人为一个奴隶出头!我拿好定身符,紧紧地将它捏在手心。不成功,便成仁!

门被推开了,门外的男人贪婪地看着我,我的脚往后移了一步。他走了进来,顺手将门给关上了。

“别怕,别怕……”他嘿嘿地笑着,满脸的横肉也随着他的笑不停地颤抖。我看见他层层叠叠的肚子,波澜壮阔的肥肉,明晃晃地招摇过市,真有种反胃的感觉。真是的,长那么丑就不要穿这么土,穿这么土也别笑那么怂,笑这么怂就别出来吓人好不好!我心里暗骂着这个难看的肥肉猪,身体一直往后退。他却坏笑着往前走,我退无可退,已经贴到了墙壁。

“美人……”

我能不能立刻就吐?

“美人……”

长生天啊,腾格里啊……你还是让我聋掉吧。

“小美人……”他边叫,边搓掌,边朝我挤眉弄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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