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可说的，”雷布思说话的口气像是在争辩，“只有一点，据说托尼埃尔现在自己干自己的，在东北部活动。因此我们需要联系格兰扁刑事调查局，问问他们托尼埃尔的情况。
“我会把他的详细资料传真给他们。”麦克莱说。
“我猜想没有发现什么新的线索吧？”雷布思问。
拜恩和麦克莱双双摇头。
“但是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拜恩说。
“什么？”
“在布鲁厄姆街上，至少有两家安有百叶窗的印度餐馆。”
两个人尽情地笑了起来。雷布思看着他们，随后问他们俩对死者背景情况的调查有什么结果。
“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拜恩说。他靠在椅背上，手中拿着一张纸朝他挥动。雷布思起身接过那张纸。
艾伦米奇森，家里唯一的孩子，出生在格兰杰默斯。他的母亲死于分娩。父亲因此变得日益消沉，身体渐渐垮了，两年后也离开了人世。由于找不到其他亲戚，幼儿时期的艾伦被收容。先是儿童之家，之后又被送到一个寄养家庭。那个寄养家庭原本计划收养他，但他任性蛮横，难以管教，并且老惹麻烦。起先，他大喊大叫，像疯狗似的歇斯底里，动不动就发脾气；后来生起了闷气，很长时间里绷着脸不说话；末了，他开始逃跑，总是跑回儿童之家。当他长成一个文静的少年后，依然倾向于生闷气和偶尔的爆发。不过作为学生，这时候他在好些科目中表现出过人的天资。英语、地理、美术和音乐他都很擅长，而且大多数时候非常听话。比起寄养家庭，他还是更喜欢在儿童之家的日子。十七岁那年，他离开了学校。在看过一部关于北海石油钻井平台生活的纪录片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喜欢钻井平台的生活。那里与世隔绝，与儿童之家在某些方面还很相似。他喜欢集体生活和集体宿舍，喜欢和大家住在一起。他是个油漆工，工作时间没有规律，有时候在陆上，有时候在海面上；此外，还在RGIT-OSC接受过一段时间的训练……
“RGIT-OSC是什么？”
麦克莱等的就是这个问题。“罗伯特戈登科技学院近海救生中心。”
“和罗伯特戈登大学是一回事吗？”
麦克莱和拜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耸了耸肩。
“没关系。”雷布思说，心里却想着：约翰尼圣经杀死的第一个被害人就是罗伯特戈登大学的学生。
米奇森也在位于设得兰群岛的萨洛姆湾石油储备区工作过。除此之外，还有其他一些地方。他有很多同事，朋友却少得可怜。爱丁堡方面的调查走进了死胡同。他的邻居当中没有人在出事之前见过他。阿伯丁方面的情况稍好一些。死者在那里有两个朋友，一个在采油平台，一个在萨洛姆湾……
“这两个人愿意接受谈话吗？”
拜恩说：“老天，你该不是考虑去那里吧？刚去过格拉斯哥，现在就又要去北方，你今年不是已经过了一个假期吗？”
麦克莱高声笑了起来，声音很尖。
雷布思说：“看来我在这里成了众矢之的啊。我今天想到一件事，选择在那套公寓里作案的人一定熟悉那一带的环境。我估计是当地人干的。你们两个人是不是在尼德雷都有眼线？”
“当然了。”
“这样的话，和他们联系一下，问问他们有没有听说过托尼埃尔这个人。他很可能在酒吧和夜总会逛过，寻觅当地的能人。死者的雇主有没有说什么？”
拜恩拿起另一张纸，笑着向雷布思晃了晃。雷布思不得不再次站起来，走到他身边去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