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桶百万金(1) 

正是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迈克·布隆伯格才开始积极进取,把少年时代的坐立不安变成更具成效的努力,他在大学的干劲要远胜于在中学计算尺俱乐部当主席的时候。

在其回忆录中,布隆伯格把大学时代的自己描述成一个狂放不羁的家伙:“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男生宿舍跟约翰·贝鲁西(John Belushi)主演的经典电影《动物屋》(Animal House)(一部描写20世纪60年代美国大学生生活百态的影片)里情节的差不多。尽管这所大学是个严肃的地方,具有浓厚的学术竞争氛围,但我们还是经常一起喝酒、聚会。”

布隆伯格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朋友们却说,他在吹牛。这是他的典型做法,这个来自梅德福的小个子从未当上过四分卫,他显然需要把自己塑造成当时全是男性的校园里的大人物。“我个人认为那部回忆录描述得并不准确,”布隆伯格在兄弟会中的朋友杰克·加洛托说,“他并不像在酒吧里混日子的人。”

在另一位兄弟会成员马修·克伦森(Matthew Crenson)的记忆里,迈克是个坚定不移、争强好胜、雄心勃勃——并且十分严肃的人。这听起来并不像布隆伯格在其回忆录中描述的性格。“他夸大其辞了吗?我们举行过许多次聚会,他的确一次也没有落下,但我从未见他喝醉过,倒是看到其他许多人醉态百出的样子。他非常有自制力,意志坚定,跟他工作起来一个样。”

克伦森后来成为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文理学院副院长。他说,布隆伯格组织一切他可以插手的事情——兄弟会、毕业班、负责管理校园所有兄弟会的理事会等等,甚至还有兄弟会所的一日三餐。“同学们在那里自己动手做饭,结果把房间弄得一团糟。于是他制订了一个计划,雇了一名厨师,然后人人都在兄弟会所吃晚饭。我们每月或每周支付一定数额的餐费。这是他的点子。”

如果说布隆伯格身上有一丝大学坏小子的气质的话,那么这点坏样在他父亲去世那天就消失无踪了。“我记得他当时说:’我现在是家里惟一的男人了,‘”后来嫁给加洛托的玛丽·凯·沙特尔-加洛托(Mary Kay Shartle-Galotto)说,“他变了。以前他在学校里只做他想做的事情,但这个时候他决定去念哈佛商学院。他决心要成为毕业班的班长、兄弟会的主席、兄弟会校际理事会的主席。他说到做到。”还有一个更大的誓言:“他说,他将成为首位犹太裔总统。”

布隆伯格是工程系中等生,成绩向来为C,从未得过A,一直到他不得不申请研究生院的时候。他的同学说,他们总是看到他在实验室埋头苦干,打工(管理职员俱乐部停车场)时也同样卖力。

在组织兄弟会年度聚餐——通常是狂欢的聚会——的那一年,布隆伯格安排了欧文·拉铁摩尔(Owen Lattimore)做了场演讲。拉铁摩尔是著名的远东问题学者、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讲师,是20世纪50年代的“赤色分子”,曾经受到参议员约瑟夫·麦卡锡(Joseph McCarthy)的迫害。困惑不解的兄弟会成员问布隆伯格为什么把他们的年度狂欢聚会变成一个论坛,他只是回答说,他认为这会提高聚会的档次。

布隆伯格童年时代表现出来的魄力在大学岁月里变得更为明显了。有一天晚上,在看到电影院售票处门前排起长龙时,他开始不管不顾起来。“我们开始排队,他却说:’去他的!‘”当时正与加洛托约会的玛丽·凯回忆说,“他径直走到队首,把20美元塞给排在第一个的人,对他说:’给我们买4张票。‘我们顺利买到票进去了。他就是这么肆无忌惮。”

布隆伯格继续悄悄但坚定地走着反传统路线。大多数犹太学生都加入了犹太人兄弟会,与犹太女孩约会。布隆伯格却与非犹太女孩约会,几乎是惟一这么做的犹太学生。他与圣母学院(Nortre Dame)的一名女生认真交往了一阵子。他在杰克·加洛托的引荐下成为菲·卡帕·珀西兄弟会(Phi Kappa Psi)第一个也是惟一一名犹太裔成员。这个兄弟会完全接纳了他。但是有一次,在布隆伯格让一名兄弟会成员清理他在起居室留下的垃圾时,这名成员称他为“罗圈腿的矮个犹太人”。杰克·加洛托描述了接下来发生的情形:“只几秒钟工夫,迈克跑上楼梯,把那个家伙死死压在楼梯上动弹不得。如果我不出手阻拦,我肯定他会拿起溜冰鞋痛揍那个家伙一顿。”

在同班同学的激励下,布隆伯格决心在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毕业后攻读硕士学位。也许是因为哈佛大学作为常春藤盟校的声望向来让他的父亲动心不已,他选择了哈佛商学院。而他一踏入哈佛大学校门,商学院就给他留了下深刻印象,尽管并不是因为这里的学术氛围。

“我记得当时对一些同学印象最深刻的并不是他们的能力,而是他们的家世。作为一个来自梅德福镇工人家庭的孩子,我从未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过那些出身显赫的人。有很多同学是那些我经常在报纸上读到的商界领袖的儿子。”他不无得意地写道,大多数人尽管系出名门却没有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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