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异乡新识(13)

圣体大会期间,我认识了一位早年定居在巴塞罗纳的尚四海,他是在欧洲各国走江湖的杂技艺人,与德国前妻生有三子,随父亲的杂技团在欧

巡回演出,后娶西班牙加达露涅女子生有一子,那时小孩才两岁余,非常活泼可爱,我们被请到他家用午点时,见到小宝宝拿着牙签戳着一枚大圆纽扣转动,说等到长大后也会和哥哥一样在台上作转盆表演,引得大家捧腹大笑。若干年后,尚四海在马德里城郊大石(Pe~nagrande)区建房迁居。一次,我和妻子前往探望时,远远见到一座似庙非庙不伦不类的中国式跳檐门楼,无须询问便找到他家。尚四海经常带着儿子领杂技团外出,西籍主妇遇到丈夫的朋友都极其热情,把我们照顾得无微不至。

尚四海在马德里还有一弟,名不复记,大家都称他为“尚老二”,亦娶当地女子为妻。尚老二务业修指甲和修脚,通常预约上门服务,由于中国人手艺灵巧,甚受马德里上层社会人士欢迎。他说美国与西班牙复交后的首任大使夫人和流亡在西班牙的匈牙利伯尔拉切(Perlac)伯爵夫人,均是他的固定主顾。

世界上竟有那么凑巧的事,一天,秘鲁籍的华裔心理学医生朋友陈博士给我挂了一个电话,问我是否课余有空教一位伯爵夫人国画。穷学生有机会赚点零用钱,当然欣然允诺。正好那位伯爵夫人市中心的豪华住宅在我女友娥笳家附近,我每周二和周四下午六点钟教过一小时绘画后,即可和娥笳在卡斯德亚纳大道附近散步。教画时当然边谈边画,一天,伯爵夫人说,曾经有过一个中国人为她整修手指和脚趾,不但为人十分和蔼,技术也非常高明,突然间失去联络,再也找不到像那样的职业化人员,我一听之后,即刻知道就是尚老二。于是我答应伯爵夫人代她寻找,结果从王老太那里获知,尚老二的西籍妻子患癌去世,他离京去他处谋生,不知去向。

欧洲的社会名媛和贵妇,她们的夫君不是商政显要,就是富豪贵胄,通常夜间应酬早晨晚起,下午则在家无所事事,有时邀请同阶层夫人聚会闲聊是非,否则付出高价润金“聘雇”从事艺术者,教她们赋诗、绘画,或弹钢琴,如此她们在社交场合中有话题可谈,还可炫耀少许似是而非的艺术修养。由是一般落魄潦倒的文人和艺术人士,出卖时间来换取一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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