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重伤

离殇的唇微微蠕动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夏侯明月见状慌忙俯下身去,然什么都听不到,只有耳边微弱的呼吸声还召告着他还活着。

“你想说什么离殇,你想说什么。”夏侯明月早已泣不成声,刚才在替他包扎伤口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发现他伤的如此严重呢,一些皮外伤而已,怎么会让他昏迷至此。

终于,很久之后她终于听清他艰难蠕动着嘴唇想要说的话,他在说:“明月,不要担心,死不了……”

可是这样的话语听在她耳中让她几乎崩溃,她怀抱住他的身子,企图用自己的温度去温暖他,离殇,你不可以有事,如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还能安心的活着呢。

许久之后车辇终于停了下来,夏侯明月小心翼翼的扶起离殇,在容慕熙的帮助下总算是将他抬下了马车。香菱和一干宫人早已在门口等候,见到离殇的模样皆是吓了一大跳,可是夏侯明月还是发现了冷静的香菱。

香菱好似没事一般镇定自若,不慌不忙的指挥着他们的动作,那架势,就好象早已习以为常了一般,太过冷静,让夏侯明月更加觉得异常。

香菱尾随着宫人去到内殿之内,然而夏侯明月却被隔离在了外面,香菱朝她做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就往里面去。

夏侯明月靠在墙壁上,后背抵着冰冷的强,第一次感到无助和失望,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她不能够陪伴在他身边,反而是那个一直偷偷爱着的女子,可以这样毫无顾忌的陪伴着呢。

肩膀上忽然有人轻轻一拍,容慕熙看着夏侯明月,眼里满是心疼。他将她的头放到自己的肩上,张开早已经发涩的嘴巴轻声说道:“不要压抑,想哭便哭吧。”

夏侯明月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心底的悲伤,放声痛哭出来。那些日子里的隐忍,今日的担心和惊吓,通通都毫无保留的哭了出来。

离殇,那个总是对自己冷漠的男人,在危机时刻却护着她还不让她知道,她有什么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呢。夏侯明月开始厌弃自己的无能来,为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

哭声淹没了里面的声音,夏侯明月满是湿意的脸庞埋在容慕熙的肩上,此刻的她是无助而又渺小的,她甚至无法陪在离殇身边,无法看着他到底好不好。

容慕熙轻叹口气,他伸手揽住夏侯明月,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要担心,太子从小习武,身体也是异常强壮的,这些小伤打不倒他。”

可是这样的安慰还是没能让夏侯明月止住泪水,她的双手 已经握成了拳头,而后离开容慕熙的怀抱重重的将自己靠在墙上,慢慢下滑,她什么都做不了想不了,她觉得自己快要疯掉。内殿内忽然传来离殇啊的一声惨叫,夏侯明月想也不想的的就冲了进去,跌跌撞撞的爬到他的床榻旁。

满床的鲜血,包括离殇身上也早已被血水染湿。夏侯明月的目光看向香菱,她胡乱的擦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慌乱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只是皮外伤吗,为何会如此严重。”

而香菱却是舒了一口气,勉强朝夏侯明月一笑,“太子妃不必担心,殿下的伤势如今已经稳定了,只需安心调养便是。”

她在逃避,她在故意逃避她的问题。夏侯明月一把抓住香菱的手,“为什么不回答我,为何他的伤会严重至此?”

香菱的眼光开始闪烁,终于似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她抬头轻轻说道:“殿下的身体属于异与常人的体制,只要一出血便怎么都止不住,只能用宫中多种名贵药材方能暂时压抑,所以殿下的伤势并不是有多重,而是因为鲜血根本无法止住。”

夏侯明月犹如一盆冷水从头顶泼下一般,她怔怔的看着香菱,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就是为什么,离殇总是在外人面前装作体弱多病吗,如若回不了这太子宫,没有这些个名贵药材,他是不是就会就此失血致死?

“太子妃好生照顾着殿下,香菱替殿下煎药去。”她朝两旁的宫人挥了挥手,宫人们皆是十分听话的跟在她身后走出了内殿。

大大的内殿散发着檀香的味道,一下子就只剩下了夏侯明月和还在昏迷着的离殇。

她白皙的手指颤抖的沿着离殇的轮廓划过。为何,明知道自己不能受伤,还要这样不顾一切呢,离殇,你的心中到底在想着什么呢,我这样的人,就算伤了又何妨,可是你却为何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替我挡那本该是我的一剑呢。

眼泪爬满脸庞,夏侯明月趴在床前早已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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