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最难消受帝王爱(3)

祁天佑嗤笑,质疑道:“采荷需要夜深时去?且一个人都不带?”

“皇上!”璋华低喝,双眼里是危险的暗示:“你是明白的!”

“好,无论如何,戌时三刻,邱婉的确是在沣水湖附近,可对?”祁天佑一手指着左边粉色衣裳的女子,扬声问道。

晏倾君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才知晓自己右边的是越如梅,越如梅右边的是邱婉,而邱婉的裙摆,的确是有湿水的痕迹。

“是。臣女当时的确在沣水湖附近。”邱婉面色虽说苍白,比起在一边嘤嘤哭泣的越如梅,镇定得多。

“你呢?”祁天佑极其不耐地问向越如梅。

越如梅浑身一抖,哭得更加厉害,开口的“皇上”二字都断断续续。祁天佑烦躁地走到晏倾君身边,沉声道:“那你呢?”

晏倾君深吸一口气,她不可能实话实说,因为扶汝要的不是她实话实说。若她不照着扶汝的意思来,自己去了丞千宫的事,根本没有人证。只要扶汝一口否定,说她撒谎,那她便成了最大嫌疑人。

越如梅不说话,邱婉说她当时的确在沣水湖附近,不过是采荷。那么,要证明人不是越如梅杀的,便只有……

“下午疏儿与哀家出了兴华宫,就随哀家去了丞千宫。”扶汝突然开口,带着淡淡的闲适,无谓道:“到了戌时整才出来,这么说,戌时三刻,应该刚刚好经过沣水湖吧?”

果然。

晏倾君将脑袋埋得更深,做出惊恐的模样。

她出丞千宫,明明正好是戌时三刻。她察觉到丞千宫的不正常,特意走了近路绕过沣水湖,才能在亥时正好碰到出来寻她的思甜。

现在扶汝将她出宫的时辰提前,说她刚好路过沣水湖,无非是在暗示她,指证戌时三刻也在沣水湖的邱婉。

“我……静疏……静疏的确在戌时三刻经过沣水湖。”晏倾君声音怯弱,略带哽咽:“还看到……看到……”

“看到什吗?”祁天佑沉声低喝。

晏倾君身子一抖,潸然泪下:“看到邱姑娘与月儿争执。距离太远,我听不清她们在说些什么,只隐隐见到争执,可是……可是我看到月儿落水了,吓得魂都没了……”

皇宫里,没有情没有爱没有良心可言。在此之前,她连邱婉到底是哪个都认不出,可是抱歉,阻住她的路,她没有把活下去的机会让给别人的道理。

不远的东昭国,太阳升起来的地方,将她平凡生活的美梦砸碎的人们,她唯一爱着的那个人,还在等着她回去!

“你说什吗?”璋华怒瞪着晏倾君:“你可知道说谎的后果?”

晏倾君瑟瑟发抖,泪如雨下。

“你……你为何撒谎?为何诬陷我?”邱婉睁大了眼睛,怒瞪着晏倾君,见她没有丝毫反应,跪着挪动膝盖,扯住璋华的衣摆:“姑姑……我没有!姑姑我没有!您要信婉儿,我怎么敢杀人?”

“那你是想说疏儿撒谎咯?”扶汝眉头一扬,年轻的脸上风姿尽显。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撒谎?”璋华一眼怒瞪回去。

这次一直微笑的人是扶汝。她无视璋华的怒瞪,惬意地拿起手边的茶盏,慢慢地饮了一口,才悠悠道:“有没有撒谎,皇上自有论断。”

说着,她放下茶盏,笑吟吟地看着祁天佑。

祁天佑的眉头纠结地拧在一起,面上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扶汝见状,叹了口气,道:“没有验尸结果,恐怕今日是定不下结论了。哀家累了,先行回去歇息了。”

说罢,施施然起身,带着一众宫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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