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礼(1)

科孚岛像一把生锈的弯刀,躺在阿尔巴尼亚及希腊海岸之外。刀柄的部分是岛上的山区,大部分是多岩石的瘠地,峭壁耸峙,常见蓝矶鸫及隼出没。不过在山区的村落里,泉水自红色与金色的岩石间不断涌出;你可以看见大片的杏树林及胡桃树林,投下沁凉如井水的密荫;还有枝叶浓密、状似矛戟的柏树和树身银白、叶片大如盘的无花果树。

刀刃的部分是一大片起起伏伏、柔软如银绿凫绒的巨大橄榄树林,听说有些树龄已超过五百年,每一株都有它独特的风湿驼背模样,每株树干都如浮石般布满黑洞。快到刃尖上,莱夫奇米的沙丘和大片浸了海水的沼泽亮眼得令人晕眩,其间点缀绵延着几亩竹林,吱吱嘎嘎、窃窃私语。

对我来说,同科孚就等于回家。我们在一两年前搬去那儿,很快便住进一栋颜色鲜艳、像一粒挤扁了的草莓的粉红色别墅,屋内的绿色本板套窗形状有点像一块块砖头。小别墅蹲伏E从山坡上一路迤逦到海边、巍峨如大教堂的橄榄树林之间,别墅周边围着一块仿佛只有一方手帕那么大的花园,园中花床辟成维多利亚时代最流行的精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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