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梁山进入了“双核”时代(10)

五个人围坐下来,说了很多江湖上的故事,戴宗看着这四个人打心眼里欢喜,而裴宣则还是一如既往地忧愁,因为饮马川虽然风景优美,但自己手下只有三百多个喽啰,抢抢财主绰绰有余,可如果被官府封山的话,饮马川可能连人都活不下去了。

戴宗一看时机到了,他早就把梁山的交通旅游等各种优势铭记在心,现在发挥起来轻车熟路,“梁山八百里水泊,山前三座雄关,还有若干小寨,更拥有晁盖宋江双核技术,四周茫茫水波”。人比人得死,寨比寨得扔,饮马川总共三百来个人,十来车货,喂马的草料还不足,而且还只有裴宣一个勉强算得上核心的核心,说到底是单核的,怎么跟人家梁山的双核比啊?

裴宣急着追问:“怎么才能上梁山呢?”戴宗等的就是这句话。戴宗热情地说:“下山的时候,双核都交代了,欢迎各种有才能的兄弟上梁山,只要有才能,梁山就不会埋没你,你给梁山一个惊喜,梁山还你一个奇迹。”说到这儿,裴宣三兄弟已经按捺不住了,啥也别说了,上梁山。

(205)杨雄,一个当街挨打的刽子手

戴宗张开臂膀拥抱了这几个新兄弟,脸上不禁流下了热泪,想想自己已经不当老大很多年了,现在终于又找回了当老大的感觉,即使以后我不能永远成为你们的老大,但请记住,我是你们上梁山的引路人。四个兄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他们知道,这个人就是他们上梁山的敲门砖,如果没有这个人,你去哪里弄那张上山的船票啊,又到哪里去寻找那永久的饭票呢?听说在那里能把肉吃腻,把酒喝吐,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戴宗酒足饭饱之后,来到了饮马川山顶,好山好水,真是秀丽,如果能够守得住,这里的风景比梁山耐看。戴宗无限留恋地看了看眼前的风景,他知道这次下山之后,再看这样的风景就只能在梦中了,因为上梁山之前这里的山寨肯定会被烧掉,而关于这里的记忆也会随着大火逝去。

在相约返程时一起上梁山后,戴宗和杨林来到了蓟州,果然没有办护照就进了城。尽管有杨林这个活地图引路,两个人还是成了没头的苍蝇,蓟州那么大,你知道哪个角落里住着公孙胜呢?杨林考虑公孙胜是个道士,可能住在乡下,所以两个人就从农村开始找,想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结果整整找了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两个人又回到了城里,心里想可能公孙胜抢了生辰纲之后有钱了,已经进城了。在城里找了一天,还专门找老人问,还是没有公孙胜的消息。

其实戴宗这个人确实能力不行,侦察能力跟后来的时迁根本无法同日而语。如果说时迁能做一个高级谍报人员,那么戴宗只能做个给谍报人员送信的,事实上从始至终他就是梁山上的一个快递,口号就是“使命必达”。

戴宗跟杨林正在街上团团打转的时候,正巧看到一个刽子手领着几个手下刚行完刑回来。起初那个刽子手还很得意,脸上充满了自信的笑,就在这时几个醉汉出现了,带头的是驻守蓟州的一个野战军小军官,按照地域管辖范围推断,实际上应该是个辽国的军官。这个小军官叫张保,平常就看这个刽子手不顺眼。

这个刽子手叫杨雄,是从河南到蓟州谋生的人,起初是跟着他的叔伯哥哥混,后来他的叔伯哥哥从知府任上调走,他就流落在蓟州,再后来蓟州的新知府知道他有点本事,就让他当了监狱长兼刽子手,这是个很奇特的安排,估计是为了震慑犯人,监狱长就是刽子手,哪个犯人见了他不哆嗦?不过因为他是外地人,张保这个野战军军官和几个破落户很瞧不上他,说白了是欺负外地人,这是自古以来的一个恶习。

杨雄本来也有点功夫,因为皮肤有点发黄,人送外号病关索。关索是《三国演义》中关羽的儿子,自然也是个狠角色,病关索那就是功力打了点折扣的关索,也相当于一个狠角色。然而就是这个所谓的狠角色,还是被张保和几个无赖夹着动弹不得,果然是病关索,而且是病得不轻。

戴宗和杨林本来准备出手,结果考虑这是蓟州的地面,实际不归北宋管,救是不救呢?正犹豫的时候,一个挑柴的大汉走上去打抱不平,杨雄这才有机会挣脱出来跟几个无赖对打,这下就没的打了,两个日后天罡级的人物在街上打几个无赖,没看头了。

不过关于杨雄的这一段,后来上山的关胜很不高兴,首先杨雄叫的那个外号就让关胜很不爽,你叫病关索,还想当我二大爷不成?实际上论辈分应该是祖爷爷了。再者说你杨雄既然叫了这个名字,那就不能给这个名字丢脸,结果你在街头上被几个小混混欺负,这不仅丢你的脸,也是丢老关家的脸。骂得杨雄脸一会儿黄,一会儿白,一会儿红,心想下次叫外号可不能瞎叫了。

虽然杨雄的拳脚功夫一般,但他作为刽子手还是很专业的,其实刽子手一直以来是中国的古老行业,不被人了解,也不被重视。刽子手这个行业其实是很有技术含量的,一般人做不了。首先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再者要有过硬的刀法。一个好的刽子手,很快,很利索,而且让犯人减少痛苦。一个好的刽子手在古代是可以享受专家门诊般待遇的,犯人的家属也要去送红包,叫“花红”,花红给得好的,给得多的,刽子手则手下留情,保一个全尸,这是一个技术活。如果没有人情的,那么不好意思,手起刀落,身首异处。据说一些好的刽子手还可以享受犯人后代几代的供奉,显然这是一个出色的刽子手。

杨雄做刽子手有多出色并没有过多介绍,只是从他行刑回来所得的花红来看,应该属于技术一流的那种,没准找他出手还得预定,“杨爷,您受累,明儿我侄子上路,麻烦您来一刀!”

(206)戴宗不做传销,瞎材料了

戴宗看完这场打斗,心里又痒痒了,为什么呢?因为他又看中了石秀,这个勇猛的汉子如果发展为我的下线,那一定很有面子。

当时杨雄去追自己被抢的花红去了,石秀则是打扫战场,打一打剩下的那几个无赖,结果很快无赖也跑光了,石秀无事可做了。

戴宗和杨林一看有机会了,一起走上前邀请石秀去喝杯酒。酒这东西太奇妙了,能把人喝近,也能把人喝远,戴宗的这顿酒就把他和石秀喝近了距离,也使他的下线数量达到了五个。下一次山就能发展五个,不做传销,瞎材料了。

喝着酒,大家开始闲聊。石秀原来是跟叔父一起贩羊马卖的,后来叔父中途病故,本钱折完了,这才流落江湖以打柴为生。从石秀流落在蓟州来看,当时的蓟州确实是在辽国统治下,因为当时北宋和辽的民间贸易往来主要是北宋输出茶叶丝绸瓷器等等,而辽国输出牛马羊等,石秀在蓟州流落,说明他们是到蓟州收购牛马羊,但由于叔叔中途病故折光了本钱,所以在当地流落。看来施老爷子明里不愿意承认蓟州是辽国统治,但在细节里还是无可奈何地承认蓟州是辽国统治,他的这块心病直到明朝初期才被朱元璋解决。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