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夏说:“对待贤人,态度要恭敬;侍奉父母,能竭尽全力;侍奉国君,能以身尽职;与朋友交往,真心实意,言而有信;这样的人即使没有正式就学,我也认为他学得很好。”
“贤贤易色”,尊重贤德之人,与[1.6]章“亲仁”之思想有相似之妙。
“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篦致其身。”侍奉父母不过是尽其力,但事君要致其身,有献身精神。所以子夏认为,国事重于家事。人生的价值主要在于社会价值,所以行政者以国事、公事为重,应是一个基本的工作态度。但以公事为重,并不是任何公事都重于家事。关于事君之道,可参阅[4.26]章解读。作为上级,对于下属的家事,必要时也应予以关心。而作为下级,不时为一些家事请假,影响公务,确实难以委以重任。
“与朋友交言而有信”,与[1.4]章“与朋友交而不信乎”同义。
“虽日未学,吾必谓之学矣。”这句话,在行政上也有深意。行政领域有一批领导,学历不高,但政治上强,行政水平很高。“虽日未学,我必谓之学矣”,这又回到了“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1.1]解读中提到过的,课堂上学的,对于从事行政工作有没有意义?有意义。重要不重要?重要。但从根本上说,行政是一种以实践为主的专业。进入行政领域,应当从头学起,从零干起,不可以以书本逻辑来处理行政事务,因为行政事务处理是一个实践的过程。也就是说如果行政上悟性好,感觉好,即使没有学历或学历不高,在行政实践过程中也可以成为优秀行政者,甚至成为政治家。所以不要轻视没有学历的领导。当然,名校毕业的好学生,搞行政也可能会很有成就。因为他们之所以学习好,悟性妤是重要一条,悟性好适用于行政领域。
行政领域也有一些领导,先在研究所和大学里工作,学术搞得呱呱叫,但被选拔进入行政领域担任领导工作之后,不但没有什么成就,反而高度不适应,行政工作一团糟。这是“虽日有学,吾必谓之未学矣”,学术研究的逻辑与行政事务处理的逻辑是不同的,这些学者没有掌握行政工作的精要,工作不得要领。当然,也有一些学者,由学术领域进入行政领域,很快就成为优秀的行政工作领导者,甚至担任很高级的行政领导,这都因人而异,不可一概而论。
现在考察干部,政策理论水平高不高是一个重要方面。一提政策理论水平,大家就想到笔杆子,有的同志经常写些有水平的政策理论性文章,这确实属于政策理论水平高。但是,写不了政策理论文章的人,也可以适用“政策理论水平高”这句评价。为什么?“政策理论水平高”有两个角度,一是施政行为的理论论述能力,或说政纲的辩护能力,能不能写政策性文章,是其重要表现形式。美国等国家的国会议员,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为政党施政行为和政策进行辩护。二是在处理行政事务中体现政策理论精神的能力。这种能力不需要写文章,所以有的领导不是笔杆子,但他“政策理论水平很高”,因为他在复杂的行政事务处理中,总是熊够十分精准地体现政策方向和政策精神。土地改革时期,我们党提出的土地改革总路线和总政策是:“依靠贫雇农,团结中农,中立富农,有步骤有分别地消灭封建剥削制度,发展农业生产”。这句话说起来简单,但具体落实起来,难度很大。中农、富农的具体界限是什么,不同的地区,不同的情况都不同,得掌握一个具体标准。有的土改干部甚至不识字,但划分中农、富农、地主、贫农让人心服口服,局面处理得顺当平稳。这样的干部,虽然不识字,但也可以说“政策理论水平很高”,如果说“理论”二字不合适,但“政策水平高”总是可以说的。对于这样的干部,我们说“虽日未学,吾必谓之学矣”。所以舞文弄墨是政策理论水平,贯彻落实也是政策理论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