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什么了不起,”K.I.坎贝尔激愤地说,“你只不过是个保守党!”
“我呢,就借用一句约翰生博士的话来回复,‘女士,我察觉你是个卑劣的辉格党!…(译注:辉格党,英国自由党前身)两人就这样站在那里,瞪着对方。
这实在不是亚伦的本性。然而他气愤极了,而且又碍于尊严,急得很想找艾德蒙·伯克(译注:英国辉格党政论家)算账并且扁他一顿。
“你到底是谁?”休战了会儿,亚伦的语气较为平缓了。
这话再度激起凯萨琳·坎贝尔的自尊。她紧抿着双唇,挺直她那5叹2时的身躯。
“虽说我没有义务回答这个问题,”她边说着边戴上一副更添妩媚的贝壳边框眼镜。“我还是告诉你吧,我在哈本丹女子学院历史系教书——”
“哦。”
“是的,而且我对书中所提到那段历史的了解绝不输给任何男人。好了,现在拜托你离开我的包厢好吗?”
“不,我绝不走。这间包厢不是你的!”
“我说是我的。”
“我说不是你的。”
“倘若你不滚出去,坎贝尔博士,我就按铃叫人来。”
“请便。就算你不按铃,我也会自己来。”
服务员被两次分别由不同的手按下的铃声给唤了过来,看着两位态度庄重但叽喳吵个不停的教授争着向他吐苦水。
“很抱歉,小姐,”服务员一脸优虑地查看名单,“很抱歉,先生。恐怕是出了点问题。名单上只有一位坎贝尔,连‘小姐’还是‘先生’都没有注明。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亚伦站得笔直。
算了,”他高尚地宣布。“说什么我也不会侵占这位小姐好不容易得来的床位。替我另外找间包厢吧。”
凯萨琳紧咬着牙。
“不,不可以,坎贝尔博士。我不打算因为我的性别而占人便宜,谢谢。带我到另一间包厢去吧。”
服务员双手一摊。
“很抱歉,两位,这我办不到。这班车已经没有多余的卧铺,连座位都满了,三等车厢的乘客还站着哩。”
“没关系,”亚伦想了想,坚决地说。“让我把卧铺底下的行李拿出来,我到走廊里去站着过夜好了。”
“唉,别傻了,”女孩语气丕变。“行不通的。”
“我再说一遍,小姐——”
“一直站到格拉斯哥?这怎么可以,别说傻话了。”
她说着在床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