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天都项目

现在,张小莹也应该承受着很大的压力,我该怎么办?忽然想起葛正红建议我对她进行奖励的事,嗯,等一会儿夏思云回来,我跟他商量一下。

正想着,电话响了,是丁辰,“天总啊,不好意思,跟你道个歉,昨天我那个老乡给你添麻烦了,夏总的伤势怎么样?替我问候他。”

嗯,他怎么突然跟我客气起来了?这是最近很少见的。他现在对我似乎总有抱怨,突然这么客气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没啥,他的伤没有大碍。”我回答。

“天佑啊,我听说上午有人大的人去你那里调研?怎么样,要不要我协调一下?”

我心里想,这不是跟我示 威嘛?

但是我还是说,“那当然好,很多事都要靠丁大哥照应。”

丁辰不失时机地说,“哦,那改日我请他们打打高尔夫,听说观澜湖最近推出一批特价会员卡,你有没有办一个?我这几天正好想办一个。”

靠,狼子野心在这儿呢。既然人家开口,我也不能不接招儿,我笑了,“大哥那么忙,还用自己去办?回头我叫夏总去把咱俩的都办了,省的你还跑一趟。”

放下电话,我真想骂人,可是,我却骂不出来。即在丁辰的一亩三分地找饭吃,有些小事还是忍了吧。

赵锦辉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装订好的报告,我很奇怪,问,“嗯,这就是张小莹刚才所说的政策分析?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赵锦辉笑了一下,“那个还没有这么快,这个是天都项目的成本分析。”

“哦,吓我一跳,我说嘛,怎么这么快?你说说?”

赵锦辉把报告递给我,“你看着,我说就行了,这样你也好有个直观的印象。”

我接过来,看着上面列了好多表格,点点头,“你说吧。”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地价最后是多少钱的问题不好确定,我们是按我们给天都市带资建设外环的预算来估算的地价,大约是每平方920块钱。”

我点点头,说,“估计差不多,我们的工程现在进展还算顺利。假如提前完工,会省一些,要是工程延后,可能会增加一些,不过,现在原材料价格在下跌,估计还能省一些。”

赵锦辉说,“那我们就先把这个问题放一放,我们算一下其他的成本。现在那块地的容积率是,如果我们少量叠拼加部分花园洋房和高层板楼、塔楼,靠高层来出面积,牺牲一定的时间来换取这个利润空间,这个账也要细算。”

我说,“你估算一下?”

他说,“我都知道,项目成本的几大构成:土地,不光是土地出让金,还有契税、使用税等、前期、配套、基础设施、建安、景观、销售费用、财务费用分摊、管理费用分摊,都是实实在在要花出去的真金白银。多的不说,即使单方按3500计,除掉多如牛毛的各项税费、巨额银行贷款利息之外毛利还要再缴纳25%的营业税。这样算下来,做得好的话这个项目利润率能到百分之十多点。”

我问,“要是这次完全咱们施工,你觉得建安这一块能控制在多少?”

赵锦辉道,“我跟杨总通了电话,省不了多少。前期费用多的不说,100是要的,方案、施工图、景观、精装等专项设计费就在70以上,其他三通一平费用、散装水泥基金等杂项的费用30并不为多。配套费用视具体情况而定了,像幼儿园、学校、居委会、卫生站、会所、人防、物管用房、设备用房、消防站、垃圾站之类的,都是钱,并且很重要的一点是:这些都是不可售的面积,是卖不了钱的!这一块建安成本单方并不比住宅少多少,摊到总建筑面积里,平均可以按200元左右。基础设施费那一块,这一项摊到单方约在300到400左右。监理费按国家标准打过折之后也得15左右。其他各项专项咨询费、检测费、测量费等等加起来,单方造价约50~100。”

我想想说,“其他的你不用说了,我大概算的明白,财务费用、管理费用、资金成本、契税什么的,这些加起来得一千多吧?”

“是的,还没有包括一项,隐性成本”,赵锦辉点点头。

“10%给萧雅的,加上不可预见费。大概就这些了。”我说。

“这样算起来,我们利润不大,而且风险不小,所以,我觉得,你应该去一次天都,跟政府申请一下,减免一些税费和行政事业收费,这样我们才有把握。”

我想了想,说,“我最近去一次,你也跟我一起去。对了,自为的葬礼都安排好了吗?”

“程序没问题了,现在就等公安的同意了。”赵锦辉道。

“我这两天比较忙,你要多陪陪两位老人。”我说。

“你放心吧,那就像你我的父母一样。”赵锦辉道。

“方娜娜怎么办,你跟夏总商量好。”我看着他。

“你放心吧,绝对不会搞出意外的。”

当我站在联检大楼,看着范梅梅推着小山一样的车子走过来,我忍不住笑了,我说,“看样子像个整天替人拿货的水客啊。”

她笑着,纯净迷人、毫无畏惧。

我说,“一起吃饭,然后送你去新房子。”

她说,“你有没有搞错,还是把这些东西送到那边去,然后吃饭。我约了两个美女给你认识。”

我想也是,于是点点头。

站在刚刚换了新窗帘、新床单的房间里,范梅梅哇地一声,然后回头抱住我,飞快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亲爱的,你太有才了,这简直跟变戏法一样。”

我不苟言笑,说,“不好意思,只有两天的时间,王市长要是提前跟我说,绝对会比这个更能令你满意。”

她脱掉鞋子,在地下做了几个芭蕾的动作,就像一只飞翔的小鸟。

我将她的那些东西提到客房,一回头,看见她正忧伤地看着我。

我笑了,问,“怎么啦?似乎受了委屈?”

“如果不是王兆瑜,你会不会这样对我?”她问。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阳关从落地窗那里走过来,抚摸着我的脸,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我无法描述范梅梅的表情,讲不出那个抿起来的嘴角的角度或者眼神里面的东西。

我们之间有两米远,但是,却似乎远隔千山。

半晌,我才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一切只不过是假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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