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没有。”昭岛很干脆地回答。
“所有都和事实相符吗?”
“是的,一点儿没错。”
吉敷听了昭岛的话反倒犹豫起来。虽然对自己根据已有资料做出的推理很有信心,但总觉得细节方面肯定有些出入才对。
“那我可以提问题吗?”吉敷不死心地问道。
“可以。”昭岛说着,似有防范地重新垂下眼帘。
“作案凶器是‘柏’店里的菜刀,它是怎么到敏子手里的呢?这把刀不是你拿着的吗?”
“啊,那是在案发当天中午,和敏子在天桥上见面的时候,我告诉她自杀的想法,顺便把刀拿了出来。敏子为了避免我自杀,就把刀拿去由她保管了。”
“哦,是这样啊。原来那把刀是你为了自杀而准备的。”
“是的。”
吉敷歪着头,继续问道:“想怎么个死法呢?剖腹吗?”
“这个……当时电视上有一个叫《周末》的节目,里面有一段情节,说的是一名女职员和上司有不正当关系,后来被上司抛弃了,女人很苦恼,怨恨很深,于是拿着刀去了上司家,在他家门口将刀子刺进了自己的胸膛。女人的尸体倒在玻璃门上,目的是想给上司家留下一个永远的阴影。我本来想模仿她那样做的。夜里跑去河田家,在门口把刀刺进自己的胸膛,倒在她家的玻璃门前。”
“哦。原来是这样想的啊……”吉敷对昭岛的回答很认可,“可是,去河田家的时候你并没有拿着刀啊?”
“是的。”
“那打算怎么去死呢?”
昭岛不好意思地笑着回答:“没想过。”
“什么都没想吗?”吉敷说。
“是的,什么都没想。虽然对敏子说了自己的想法,但却并没有……那时候如果准备好了上吊用的绳子,可能就不会闹到如此地步了。喝了酒,神经极度兴奋,实际上什么都没考虑。现在回忆起来,在稻冢,想自杀都几乎找不到地方。没有高层楼房可以往下跳;河水不深,也没有能淹死人的急流;那么晚了没有电车,卧轨也没用……手上没有上吊的绳子、没有毒药、也没有刀,怎样都不行。”
“留下敏子小姐一个人,你真的认为她可以应付得了吗?”
昭岛叹了一口气,低下头,似乎不想提起这件事。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后,昭岛说道:“说起这件事,现在考虑起来,就是年轻人的幼稚,没有考虑他人的感受。”
说完昭岛又默不做声了。吉敷刚要说什么,昭岛又突然开了口。
“我那时真是不成熟……敏子本就不是什么聪明人,一向反应迟钝……”将一直以来难以言明的痛楚说出口以后,昭岛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你背负着敏子的罪名去寻死,却失败了,但你还是没有说出真相,坚持为她承担罪名一直到现在。如今敏子小姐已经死了,你也尽了责任,所以才准备说出真正的犯罪过程。”
昭岛摇了摇头,说:“不,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因为……”
昭岛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说:“吉敷先生,你什么都知道了,全部都已看穿,还想让我说什么呢?”
吉敷不解其意,自己并不是想试探他,而是因为案件还有许多不明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