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15)

于是,在仅仅演出了七场后,“凯西·琼斯与工程师”就夭折了。其间,我仍然在建筑工地跟外祖父干活,并在当地的音乐圈子里混,而这个圈子正发展得异常迅猛。阿里克西斯·康纳尔在一间狭窄的地下室开了他的“伊令”俱乐部,就正对着伊令百老汇车站;另一个布鲁斯铁杆拥趸乔吉欧·高米尔斯基也在里士满的老车站宾馆里开了自己的“龙虾老爹”俱乐部,星期天晚上在这个俱乐部驻场的乐队正是新组建的“滚石”。

“滚石”曾经历了一段很长的孕育成型期,期间他们演奏的一直是节奏布鲁斯,也就是在这个时期,我结识了米克、基斯和布莱恩。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华盖”,那是我第二次去看阿里克西斯·康纳尔的演出,他们几个全在那儿。那天晚上,他们全都上台和阿里克西斯一起即兴演奏。我和米克聊了会儿,从此我们就成了朋友。米克常常在兜里揣着个来斯洛牌麦克风,有次我在里士满演出,曾向他借过这个麦克风。当时的情况是——只有我和一个鼓手,却要演奏查克·贝里的歌。更糟糕的是,那里连麦克风支架都没有,所以我就找了两把椅子摞起来,用胶布把麦克风缠在了这个临时的“支架”上面。

刚开始时,米克、基斯和布莱恩不浪费任何演出机会,不管是哪里的演出,他们都会接。他们经常演出的地点是“华盖”俱乐部、“伊令”俱乐部、还有查令十字路的“肯·科利尔51”俱乐部。当米克喉咙疼的时候,我就接替他表演,我们一度非常亲近。后来,他们成了“龙虾老爹”俱乐部的驻场乐队,而且迅速蹿红,四个星期之后,最开始寥寥无几的听众猛增到数百人。有天晚上,“披头士”也过来看“滚石”的演出。“披头士”那会儿刚发行了《请你取悦我》(Please Please Me),是当时的大热门金曲。他们缓缓走了进来,站在了舞台的正前方,全都穿着黑色皮外套,留着整齐划一的发型。他们看起来挺友善,而且明显和“滚石”惺惺相惜。虽然他们是那么风度翩翩、魅力四射,但很怪异的是——他们竟穿着演出服来到这里,这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因为强烈的嫉妒心理而认为他们是一群变态佬,也是可以理解的。

“龙虾老爹”俱乐部老板乔吉欧·高米尔斯基,出生于格鲁吉亚,在法国、瑞士和意大利长大。乔吉欧是个热情奔放、富有魅力的人,说话喜欢带“宝贝”的口头禅;我们都觉得身高体胖,黑发向后梳得光溜溜,加上一脸络腮胡子的他,活像是个有意大利口音的布鲁图(Bluto漫画大力水手中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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