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曹植与 “洛神”的相会(2)

顺便说一下,曹魏苛禁诸侯的政策虽然在表面限制了宗室诸王的势力,巩固了皇帝本人的统治,但从长远影响来看,它严重危害了曹魏的统治。 为皇权绝对排斥了同宗的势力,也就堵住了同宗子弟出力襄助的途径,当皇权面临权臣或其他野心家的觊觎时,皇帝只能孤身作战,得不到宗室力量的帮助。苛禁诸侯的政策来源于曹操父子对东汉末年皇权旁落教训的警惕,它的消极影响日后又被西晋皇室当做历史教训吸收。

在种种限制之下,曹植的生活很窘迫。吃的是封地的土特产,手头老是很拮据,想做的事情不能做,“谨小慎微”成了生活的关键词。

曹植的浑身才能和满腔建功立业的抱负难以伸展。他一再向朝廷,也就是向哥哥曹丕上书,要求授予自己实际职务,哪怕是让自己去前线冲锋陷 也愿意。奏章递上去后,不是得到让他安心当藩王的回复,就是石沉大海。

石沉大海并非因为曹丕忘记了这个弟弟。他记着曹植,没有放过任何迫害的机会。

曹丕曾和曹植同辇出游,恰好遇到两头牛在墙角撕斗。一头牛打输了,坠井而死。曹丕当即命令曹植给死牛赋诗,要求诗中不许出现“牛”字、“井”字,也不能说相斗的事情,更不能说牛的“死”字,但是必须把整件事情说清楚。还有一个要求是,曹植必须在走马百步之内,写成四十言的长诗。如果走完了一百步写不出来的话,曹植就要被斩首。结果呢,曹植策马而驰,在马上就揽笔写道: 两肉齐道行,头上戴横骨。行至凼士头,峍起相唐突。二敌不俱刚,一肉卧土窟。非是力不如,盛意不得泄。”全诗没有出现一个“牛”字、“井”字或者“死”字,却把斗牛的场面描写得清清楚楚。写完了,曹植还没有走完一百步。他就又写了一首三十言自愍诗:

“煮豆持作羹,漉豉取作汁。萁在釜下燃,豆向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最后一句,很快流传开来,成为千古名句。

不知道是曹丕实在找不到杀戮曹植的理由,还是被“本是同根生”的亲情所感染, 最终没有杀 戮曹植。所以,曹植继 续过着窘迫、郁 闷的生活。 初六 年(年),曹丕踌躇满志地想要征讨东吴,结果到长江边一看到东吴戒备森严、长江江水激流,立刻打了退堂鼓。撤军的途中,曹丕经过了曹植的封地,“御驾亲临”曹植的住所,看到曹植居住的环境实在是太差,生活水准也不高,这才下令增加了曹植五百户封邑。为此,曹植专门上表“谢恩”。

有人说,曹丕是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良心发现,觉得应该对弟弟好点了。因为在第二年(黄初七年),曹丕就驾崩了。曹植比皇帝哥哥多活了 6 年,在太和六年(年)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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