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孩看过来》,唱三遍之后,她一准会给你个白眼。这就叫“通电”,也叫心灵感应。
那天,我就是在华强北和那两个混蛋“通上电的”,迎面开过来几十辆摩托车,我一眼就抓住那两个小子。
在前面开车的是个瘦子,后面坐着的是个黑胖子。抢劫阿飘的时候,虽然半旧的头盔遮住脸部,但那体形、动作遮不住,它已经深深印刻在我记忆中。
一个作贼的,考较的就是眼力!眼不到手不快。这是常识。
摩托车队从我面前驶过,滚滚车流就像深圳河的水,浑浊不堪。那两个裹在车流中的人,犹如两片粘在一起的树叶,打个漩儿缓缓消失。
胖子好像有所察觉,扭过头,和我的眼光对接到一起。那是一双复杂的眼睛,空洞,茫然,阴郁,狠毒……
感谢上帝,终于让我和仇人“亲密接触”。我这个人是属“即时贴”的,沾上你就跑不掉。
这是个庞大的犯罪团伙,为首的名叫“大丧”,杀害阿飘的是他的手下,一对亲兄弟,名叫大宝、二宝。
“大丧”可能活腻歪烦了,所干的都是掉脑袋的事。不过,他吃哪碗饭我不想管,因为最终有管他的地方。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帮阿飘讨回公道。
我的复仇是有计划、有步骤的,扮演的是“猫捉老鼠”中的猫的角色。逮住老鼠先不咬死,而是当皮球玩,玩够了再吃掉。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阿飘惨死的一幕。大宝、二宝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幕,那恐怖的一幕!
那是一个深夜,大宝、二宝喝了很多酒,驾驶着摩托车,沿深南大道一路疾驶。“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啊……”他们一路鬼嚎,吼得不着调。在寂静空旷的大街上显得分外刺耳。
当他们驶到皇岗路立交桥底下时,摩托车突然熄火。二人骂骂咧咧下了车,大宝狠狠往车屁股上踢了几脚。就在这时,他们的目光被什么东西吸引住,地上有一张钞票。推着摩托再往前走,又是一张;再往前走,又一张。
兄弟二人高兴坏了,大叫“愣是发了”,将摩托车一丢,猫地上捡钞票;越捡越多,不知不觉拐到一条巷子里。
这是一条死巷,阴森森透着戾气,兄弟二人钻进去才发现,敢情巷子里到处都是钱――冥币。
二人慌忙想退出,却见巷口被一名女子挡住。
女子指着他们傻笑,“我认得你们。”她说。
兄弟俩人高马大,却胆小得要命,筛成一团,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说:“你不认得我?”
二人一起摇头。
女子好像有点失望,慢慢转身欲走。
二人松了口气。
突然,那女子猛地转过身,道:“不认得我干嘛害我。”
“不认得我干嘛害我!”“不认得我干嘛害我!”
她的声音凄惨,声嘶力竭。长发披散,血从额头往下淌,脸部血肉模糊。
大宝、二宝受了惊吓,顿时蹬腿昏厥。等他们醒来,却见巷子里空无一人,四周全是飘舞的灰烬。口袋里的钞票变成白纸片。
一连数日,兄弟二人都活在惊恐中;有时候睡得迷迷糊糊,隐约看到一名女子手拿绳索,一点一点往他们脖子上套。
有时候正在路上开车,耳边清晰地听到女人的哭泣声。
有时候他们正吃饭,吃着吃着从碗底扒出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大宝、二宝中邪了。恶鬼缠身。他们的事在同伙中流传开来。本来干这一行就心惊肉跳,闻听此言,顿时炸了锅。
报应来了。吓得大伙不敢出门。就是勉强出去,也是将摩托停在路边,燃香对天磕头。
这件事被“大丧”得知,他嘴一撇道:“装神弄鬼。”
他立即招回下属,当着众人的面,刀一挥,削掉大宝、二宝的右耳,厉声道:“谁再传谣言,杀了他剐了他。”任由大宝、二宝哭爹喊娘。
“大丧”这个人确实不简单,顺藤摸瓜,不久便发现这件事的端倪。他知道我不会放过大宝、二宝,于是心生一计,以养伤为名,将他们藏到松园路的一间货仓,引我现身。
那是一个月夜,我悄悄潜入货仓,躲在仓顶的结构架上。
偌大的货仓空荡荡的,约有足球场大小,摆放着沙袋、杠铃等体育器械;用白漆刷的跑道上,堆砌着各种障碍物,以及训练车手用的助跳板。俨然国家体育队的训练场。
大宝、二宝耳朵上缠着绷带,正在充当教练,训练新车手。大宝发动摩托,轰鸣声中犹如射出的强弩,疾驶而出,在障碍物中来回穿梭,动作娴熟自如。
后车座上,二宝时俯时仰,双手如点水蜻蜓,捡拾散落在障碍物之间的酒瓶盖。难得他生得膀阔腰圆,手却灵巧得像绣花姑娘。看来他们练习车技的日子不短。
有这身手,到杂技团表演多好,何苦做匪类?
正想着,只听呼啸一声,摩托车犹如剽悍的野马,腾空而起,几近仓顶的结构架。摩托车后座上,二宝叱地抖出手中的瓶盖,击向我的隐身处。
酒瓶盖倒是没有多大力度,撞到结构架上,叮当落地。关键是我的行藏被识破,不得不现身。我的麻烦大了,因为“猫捉老鼠”的游戏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