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考克瑞尔探长说,“真是太妙了!”至于他指的是弗莱德那时想到的计策,还是我现在推理得出的结果,我不得而知。
“不要听他胡说,长官。”弗莱德说,“他是个大骗子。那天晚上和那女人在一起的人不是我。我告诉你——我去偷猎了。”
“好吧。你去偷猎了。”考克瑞尔探长说,“有没有人可以证明?”
“当然没有。偷猎的时候怎么能让人看到。我以前总是和他一起去,”弗莱德的话里带着怨气,冲着我扬了扬头,“直到他抢了我的女人,这个该死的东西。’
“那么昨晚呢?”探长轻轻地说道,“那女人被杀的时候?”
“昨晚也一样。”弗莱德说,“我在树林里偷猎。”
“你还说我是骗子!”我说,“在树林里偷猎的是我。我去的时候,牧师看到我了。”
“牧师看到的人是我。”弗莱德说,“我还对他说,晚上好。
然后他笑说:‘去偷猎吗?”’
“你看!”考克瑞尔探长对我说,那语气就好像一位老师耐心地从一个淘气的孩子口中探出真相,“他是怎么知道的?
牧师一定会证实他的说辞。”
“是我告诉他的,”我说,“我告诉他我去偷猎了,还说希望牧师不是真的猜到我去干什么了。”
“实在太妙了。”考克瑞尔探长重复道,“实在——太妙了。”他好像还没回过神来,坐在那儿摇着头,惊叹不已。但我知道,他在拖延时间,我知道,我们已经骗过了他。弗莱德也知道。他合情合理地质疑道:“先生,您怎么能确定那女人是被谋杀的呢?难道不会是另一起肇事逃逸吗?”
“纯属巧合吗?”考克瑞尔探长温和地说,“同样的事故,同样的地点,仅隔了短短几天的时间?更何况,我们发现,这个女人以曝光第一起肇事逃逸案为手段,威胁某个人……”
他一句话没说完,就停住了。他对他的警官说道:“你取了他们的衣服吗?”
“取了,长官。”警官说,“两双鞋——”然后朝探长点了点头,好像在说,是的,它们和现场留下的脚印完全吻合——“还有整个星期穿过的衣服。”
“包括周一的?”考克瑞尔说。
“包括周一晚上的,长官。房东太太在星期一早上洗过衣服。之后,他们穿过的所有衣服——包括每个人两件衬衫,长官——都分别放在他们两个人卧室里的洗衣篮中。”
“两个洗衣篮?”他说,眼睛更亮了,“运气真好。他们的脏衣服是分开放的,对吧?”
“是的,没错。”弗莱德说,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插嘴,“他的在他的房间,我的在我的房间。”
“绝对不会混在一起吗?”考克瑞尔探长说着,一双闪闪发亮的眼珠盯着弗莱德,“这可能很重要。”
弗莱德当然继续按照我们之前计划的那样,表演互相指责的戏码。“绝不可能,长官。”他有些热切地说。
我也不甘落后。我说:“一点儿都不可能。”
“没错,长官。”那位警官说道,“那位老太太也确定了这一点。”
“很好。”考克瑞尔说。他又下了几个命令,那位警官就离开了。他们还在楼上我们的卧室里闹哄哄地走来走去。“我这就来。”探长对着楼梯上的人叫道,然后转向我们。“好了,该隐和亚伯。”他说,“你们两个自己去发愁吧。但是一两天之后,就像那首歌唱的那样,‘我会见到你。’而当我要见你们时,你们得随传随到。所以,别出远门儿,明白了吗?”
“要是我们不呢?”我说,“你根本没有任何针对我们的证据,不能指控我们。你也没有权利对我们发号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