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迪亚。”他说,“她怀孕了。,“哦,别看我。”我飞快地说道,“我们在一起才两个星期而已。”
“而她丈夫压根儿就没和她在一起。”弗莱德说道,“他已经在监狱里待了五个月了。”
“因为差点儿把一个人打死。”我若有所思地说着,上下打量着弗莱德。就像我之前说的,弗莱德和我都是身强体壮的大块,L头,但是“黑铁汉”差不多是个巨人。
“十月底他就该回来了。”弗莱德说。
“好吧,祝你们两个好运。”我说,“和我无关。我和她约会才两个星期,现在也已经结束了。她责怪我没有看到那孩子,没有及时停下,就把我给甩了。”
“等铁汉回来时,她可就不会只把你和我甩了。他要是知道她怀孕了,肯定把她揍个半死,之后,就只能祈祷上帝保佑我们了。”
“孩子可能是吉米·格林的。”我说,“或者比尔·博瑞的。
她也和他们约会过。”
“那是她胡说的。”他说,“为了让你吃醋。他们俩看见铁汉就哆嗦,才不敢泡莉迪亚。要是我和你有这点儿觉悟,也不应该这样做。”只是一牵扯到莉迪亚,什么觉悟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六个月前,弗菜德还说,“黑铁汉”还有大概十亿年才会回来了。“那你打算怎么办?”我说。
“你打算怎么办?”他说,“一个肇事逃逸的罪犯——你会蹲很长时间监狱的。当他们发现那孩子时,他还没死。”
多么深厚的兄弟情义啊!我抢了他的女朋友,他自己又身陷麻烦,但他还在为我担心。
我们开车离开家,找了个没有人能够偷听的地方。我们老房东的耳朵很背,对我们进进出出也不闻不问,但弗莱德不肯冒险……这都是弗菜德的主意。我会坚持这样说——这都是弗莱德的主意。死人不会开口,弗莱德说,死了的女人也是如此。
“如果他们发现她怀孕了,就像你说的,她一直到处说自己和半个村的男人睡过。一旦她闭上了嘴,不再开口,铁汉就不能把账算在我们俩头上,至少不能确定。”
“都是为了你。”我说。
“肇事逃逸的事,她也不会再开口了。”他说,“你说她为这事很恼火。她现在不说,是因为那样就等于承认了和你出去兜风,可一旦‘黑铁汉’知道了她红杏出墙——他会知道的——那么她也会连带着把那场事故说出来。这会让她觉得心安。”
“那你有什么建议?”我说,“我不会杀那女人的,我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你。”
“不,”他说,“我来动手。你已经杀死一个人了。”他说,不太情愿,我觉得,“够你受的了。我现在只要你帮我做不在场证明。”
“什么?我为你做不在场证明?”我说,“谁都不会相信的。
双胞胎互相作证——整个村子的人都会证明,我们有多么‘亲密’。”(整个村子里没有人知道我们和莉迪亚偷情的事。)不过,弗莱德早就周全地考虑过了。他说,如果直接的不在场证明不算数的话,还有后备计划。他全都计划好了——全都计划好了,有些令人生疑,我当时应该想到这一点,但他没有给我时间思考。“可能根本用不着不在场证明,我们俩可能根本不会被查到——就像你说的,百事威村的一半男人都可能是这孩子的爹。但万一查到我们——那么,我为你作证.你为我作证。他们就会知道是我们其中一个,但永远也搞不清是我们中的哪一个。而如果他们搞不清我们中谁是凶手,就只能放我们走。”
“那‘黑铁汉’呢?”我说,“要是我们不仅偷了他老婆,还杀死了她——谁能让他放过我们?”
“哦,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个地步,”他说,“我们只能逃走了。找个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但走到这一步的几率是百分之一。毕竟,还没有人怀疑你是肇事逃逸的凶手。”
他总是不断地提醒我那场事故,还总带着那么点儿——恶意。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抢了他的女朋友。而这就是他要的手段。不断提醒我我犯下的过错,好逼我和他一起动手——他惹了麻烦,但我的麻烦比他的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