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这么觉得,你看咱们头上,有进气的长条孔。刚才咱俩所走过的通道,我猜只是这个整体建筑的一部分。在建筑这间石屋的时候,肯定在这附近留有?往主厅的通道,只是我们没找到,否则这石桌和石盒是不可能被放到这儿的。”
“那你的意思是,只要咱们能把这石盒研究清楚,就死不了了?”小宝儿眼睛里闪着亮光。
“对,只要研究清楚,我们就能出得去这石洞。”我安慰着小宝儿,同时也给自己鼓着劲儿。嘴上虽然这么说着,可心里却在隐隐担忧:以前我在八大胡同儿,总能听见说书先生讲,但凡能够制造出这种机关的人,大多是深谙“西洋八宝转心螺丝”的奇人,为了防止自己设置的机关被破掉,设计者通常都要设计几个埋伏。这些埋伏,有的是引诱新手的陷阱,让新手一眼就“看出门道”,继而按照自己的理解去实施计划,结果走进设计者预先准备的圈套。轻则被一番戏耍,重则小命不保。我和小宝儿都是阅历尚浅的小孩儿,怎能斗得过那些奇人,这让我不免有些悲观和惘然。
“我觉得这是一首藏头诗,”小宝儿接着说,“你看,古诗顶上有四个窟窿,这个机关的开启方法应该是在四句话里每行取一个字,放到窟窿中。”
他的这个分析,我也赞同。的确,这个盒子,我想不出更多的使用方法了。设计者肯定是用这样一个谜题去考验解谜人。于是我点头表示赞同。
小宝儿接二连三地被我肯定,很是高兴。一直盯着盒子往里看,他的眼睛在绿光下闪耀着异常的光亮:有狂喜,有急切,有激动,还有盼望。
此时的我,又何尝不是急切地盼望逃出这个鬼地方?但我与他相比,更多了一分理智,毕竟想彻底破解这个石盒,要绕过未知的陷阱,与其傻欢喜,还不如静下来好好地研究一二。靠在石屋的冷墙上,我闭上眼睛,一次次地拆分组合着古诗。
风又从山通道方向吹来,我被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方想起刚才逃亡时跑得太急,忘记用杂草和苔藓掩住洞口。如果我们在这石屋中过夜,很可能被山风吹得口歪眼斜,山里人叫做“吹丢了魂儿”,山风是山里人最惹不起的,于是我起身一瘸一拐地回通道掩上洞口。
一炷香左右的工夫,我掩完洞口,一瘸一拐返回到石屋。小宝儿的腿伤比我重,应该在石屋里休息着,而且他生性胆小,凡事都缩后不靠前,留他在石屋里,他应该不会乱动。我心里这样想着,可眼皮竟不受控制地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在我心中萌生。
扶墙往回走的途中,我心里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仿佛石屋内即将发生一些事情似的,于是我咬牙加快了返回的脚步。快要到石屋时,我开始发现,周围绿光的亮度在慢慢变暗,而能够导致这个现象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小宝儿正用盖子盖住石盒;二是…… 他?在往窟窿里填字!
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儿。刚才我说过:机关的设计师为了防止自己的作品被人轻易破解,总要设置一些小埋伏。不谙此道的新手非常容易深陷其中,甚至搭上性命。小宝儿虽然在关键时刻屡次退缩,甚至还让我鄙视过,但起码他是我现在唯一的伙伴,如果他出什么意外,我独自一人困在洞中真有可能疯掉。
我跳着跑进石屋大门,这时绿光的亮度,已经减少到与没打开盒子之前差不多,小宝儿应该拼到了第三块儿或第四块儿,我大叫:“宝儿,停手。”可惜已经晚了,在我刚跳进门槛的那一刹那,从石盒子里喷出一股暗红的雾?,正喷在小宝儿脸上。小宝儿大叫一声,栽倒在地。
我急忙蹦了过去,搀扶小宝儿起来。只见小宝儿脸已变得青绿,没有一丝的血气,仅仅剩下一丝的气息。我摇晃着他在耳边呼唤:“宝儿,宝儿,快醒醒,别睡过去。”小宝儿艰难地睁开双眼,用微弱的声音说道:“尸气,我中了尸气…… 快,把我背囊里的…… 棒槌……拿出来,喂给我吃……”
棒槌?小宝儿的身上怎么会有棒槌?我清楚地记得,抬上来的灯台子小棒槌是放在四爷那儿保管的,直到遇袭之前棒槌都没有易手,怎么会跑到小宝儿的背囊里?而且压山有压山的规矩,绝不允许自己从?里带人参,小宝儿身上的棒槌一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