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后我将信交给老黑,老黑说大家都要签名这可是要寄给校长的。老黑没说话前我身边围着一群激进分子叫嚣着老师的罪恶,说完都要在信上签名的时候我跟前突然没人了。
老黑对我说着谁谁是懦夫,最后把信传到前面让班里同学互相传着签名。当然也有很多和老师一条心的宠儿不仅不签还骂我们神经病。说是自己差不好好学还找老师的问题。对此,我嗤之以鼻,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人大代表。
我写了匿名信的当天下午就有人告诉我,信被英语老师交给鱼柱了。我打架的事儿还没解决,跟鱼柱间本就是多事之秋如今又添风雨,这确实让我异常郁闷。
我想怎么就我自己倒霉,我发誓要找到那个把信交给班主任的叛徒。先是眼镜,眼镜一脸愧疚地解释说他把信传到第四排的同学那儿让他们签名,后来的事儿就不知道了。我找到第四排的人他们说被前面第三排的同学拿去传给第二排的同学了。我顺藤摸瓜问第二排的人谁交给班主任的。第二排的一同学孱孱说是第一排的同学让他们帮忙传递的。我又到第一排跟前,第一排坐的全是小个儿。我说你们这儿就是源头不要再狡辩了。一小个儿同学说:“是前面……”我打断他的话吼道:“别想糊弄我,前面是讲台,难不成是老师要你们传给他的?”小个儿说:“对,就是老师让我们传的。”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班里同学看我那意见书的时候有点儿嘈杂。坐在讲台上的英语老师眼尖,就让第一排的同学把后面同学看的东西拿上去。后面的同学以为前面的要签字,就那么傻乎乎地传到讲台上的英语老师手里,英语老师毫不含糊地传到班主任手里。
这件事儿完全是给我雪上加霜。老郭、班主任鱼柱、任课老师我全得罪了。一个所有老师都不喜欢的学生诞生了。我不敢想象我今后的日子该怎么熬。我真想离开学校,因为现在的我只要一坐在教室里就觉得痛不欲生生不如死死无葬身之地。我已彻底沦为所有老师的敌人。
他们也已经成为了我的敌人。所有的老师,还有学校。
就在我无处可去正百感交集的时候突然接到罗蒙的电话。她回家顺便路过这里。我跑到车站去接她,我洗头刮脸搽油抹粉去见罗蒙。距上次见她已经隔了近一年。她去年离开的时候是我送的她。分别之际她问我将来她要是嫁不出去能不能来找我。当时我拍着胸脯说:尽管来,我这是回收站。她听后说了一句话:怎么感觉我跟废物一样你跟垃圾桶一样。值得说明的是,那天我那么豪言壮语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喝多了。
跟她分道扬镳后我们很少联系。时间恍然如梦,再回首拾一些天真的回忆充塞现如今杂乱的沧桑,我发现一切都变了。曾经熟悉的女朋友现在看来是那么陌生。原来时间是真有力量的,它可以抹去痛苦也可以消除快乐,可以冲淡悲伤也可以遗忘美好。仿佛一切色彩被时间带走如流水般一去不回。最终空余下灰白的定格画面印入孤独的记忆里。
我去的时候罗蒙已经站在那里了,见了还是那么亲切。这让我觉得她这是要跟我死灰复燃。她拉着我就要去学校说是去看看同学。我制止她,告诉她我因打架不能去学校见班主任的事儿。
她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说:“怎么离开我后翅膀就长硬了竟敢打架。”我苦笑。她又问我说:“我有什么变化没?”我盯着她看了又看,说:“要非说变化我就觉得你的胸变大了。”她回说:“你怎么变得那么不正经。”我说:“我这人就这点最好,从不在女人跟前花言巧语都是直言不讳。”她做出很崇拜的样子,说:“好有性格的男人啊。”我看着她闪光的眼神说:“正经点别那么浪荡。”她回归自然,接着说最近在减肥老觉得自己有点发福。我说:“女人一般生过孩子后都会发福发胖。”她瞋目圆睁,说:“你就爱讽刺我,你有什么优点?”我说:“我没优点但也没缺点。”罗蒙严肃地说:“谁说你没有,打架就是你的优点。”我哭笑不得,说:“我那是有内情,蓄势待发。”她说:“你就是脾气大,还蓄势待发我看你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