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们儿曾经玩音乐(8)

我始终觉得“傻×”这两个字的杀伤力特别大。眼镜要不是在他的话前加了“傻×”这个称谓我也不会如此火大。所以当他刚说完我脑子就嗡了一下,气的。接着一把掀开被子先是用书砸他,他闪过。接着他也顺手抓来一本书砸我,我没躲过,被那书砸了个趔趄。我恼羞成怒上去就要揍他。估计是气过头了,想想也是,我砸过去的是作业本儿,他砸过来的是本英汉大词典。才两个回合我就已经吃了大亏。

眼镜狗急跳墙,上来要和我拼命,情急之下我顺手不知抓了什么东西做凶器,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顿打。老黑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失去控制,这种失控的表现我后来觉得就是被那大字典砸的。

老黑突然拦住我,我已经杀红了眼,刚要骂老黑,眼镜倒先开口了,吼道:“你别拦,有本事让他来。”老黑义正词严地说:“我不拦他还揍你。”眼镜已经带着哭腔了,说:“不用你多管闲事。”老黑费力不讨好,顿时变了脸,对我说:“打,打死他,没人管。”老黑刚一松手我上前又把眼镜撂倒,我把他狠狠摁在地上,并像武松打虎那样骑在他身上。眼镜嘴里还在骂脏话,我又用手里的凶器对着他的脑袋敲了几下,威胁说:“你再骂一个试试。”眼镜宁死不屈回答:“骂你怎么了,有本事把我嘴堵上。”

我是个很尊重别人意见的人,包括打架的时候。既然眼镜说了“有本事就把他嘴堵上”那我一定满足他。于是我腾出一只手脱了鞋,并把袜子脱下来,然后在手里揉了个布团,瞄准眼镜的嘴使劲儿塞了进去。眼镜哇哇直叫。

我觉得一只袜子还不能完全堵住眼镜的嘴。所以我又腾出手脱另一只鞋。老黑把我拉开,并夺下我手里的凶器。对眼镜那边儿说:“活该,还不用我多管闲事。”说完自己满足地笑了。眼镜从地上爬起来,对着地面作出呕吐的样子,实际上他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是不停地朝地上吐口水。

我一只手拎着鞋,一只手攥着袜子,靠在墙上满不在乎地望着眼镜。

眼镜吐完口水接着是翻箱倒柜,拿出纸笔写,我以为他要写遗言,还心寒地想难不成我下手太重了,我突然想起打他的时候曾用了凶器,我紧张地问老黑刚才打架的时候被夺下的是什么凶器。老黑看了我一眼,淡淡地说:“一破鞋刷子。”

我正纳罕眼镜行为的时候眼镜把手里的纸在我眼前晃了晃,带着哭腔说:“这就是证据,我要告你。”我轻蔑地说:“去,不去你就是我儿子。”说完心里也挺害怕,我曾听说眼镜以前跟同学打架最后把他妈叫来了,他妈发扬娘子军精神到学校大闹一场,最后打眼镜的那学生被开除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我抖了一下,我可不想被开除。我看看眼镜,用激将法,说:“都多大的人了还动不动就叫你妈,丢不丢人?”眼镜坚定地说:“你放心,这回我绝对不叫我妈。”我暗自开心,心想得逞。

事实上眼镜倒也算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汉子,说不叫他妈果然不叫他妈,第二天把他爸叫来了。他爸来的消息是老黑通知我的。老黑告诉我眼镜他爸已经告诉了老郭。老郭刚喝了酒,正到处找我。我心有余悸,想出去躲躲眼镜他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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