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这个人在展云处阅卷五年,从给别人做秘书起家,“似尚自好”,也就是说,这个人从表面上看是一个洁身自好的人。
第二个人 茹晋,曾国藩说这个人很像印山,但没有印山那样的刚气。还缺一颗牙齿,所以说他“牙缺”,有一只眼睛向外面鼓一点儿,后面他自己打了个括号,说这个人好像吸洋烟。我们知道,也就是吸鸦片。所以最后一句话是:“精力已不逮。”说这个人没有多少精力了,就是不能胜任更重要的工作。
还有一个人是周甫文,曾国藩给他的结语是这样的:“面色正派,初次当差,汗出不止。”因为这个人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高级领导,所以汗出不止,一直在流汗。后来,曾国藩派了这个人去当差。
有意思的是,所有他接见的人,他都会画上一个特殊的标记和符号,主要有三角、圆圈、点或竖四种符号。画三角的,是不能用的人;画圆圈的,是能用的人;如果画上两个圆圈,那就是最好的人;如果画上一竖或一点,就是这个人一点儿也不能考虑,如同打入冷宫一样。
这些标志是曾国藩特有的。比如说,当时有一个候补知县叫陈德明,曾国藩给他写的评语是:这个人鼻歪、眼大,下面写了“心术不正”,后面还写了“精明能干”,后面还有几个字 “颇放肆”,可能是在他的面前不是很规矩的样子。曾国藩画了一个三角,表示这个人是不能用的。
还有一个叫宋尧金的人,经过在一起交谈、了解,曾国藩给他下了一个定语,说这个人有小伙子派头,但后面又说这个人在无为(安徽的一个县城)的官声极坏,并在“官声极坏”这四个字的后面分别画了一个三角,最后说这个人“心术不可靠”,画了一个大大的三角,就是说这个人不能用。
在曾国藩所有这些下属的履历表当中,有两个圈的不是很多。其中有这样一个人,叫龙舜臣。曾国藩跟他谈话之后,给他下了一个定语,说他是忠烈之后,颇有清刚之气,心地明了,腰挺拔,可以做事情。
经查其履历、家世得知,龙舜臣的父亲原来是大沽副将,在咸丰九年英法联军攻打大沽炮台的时候,因死守大沽炮台,与英国人作战中阵亡。咸丰十一年,28岁的龙舜臣任池州府青阳知县,多次带勇剿灭土匪,在镇压捻军的过程当中屡获胜仗。无怪乎曾国藩在他的履历后面画了两个圆圈,表示这个人可用,后来也确实被曾国藩提拔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