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一介怨夫

我的又又又 一次爱情戛然而止。像两支足球队踢到半途却因打架提前吹响终场哨。前后只维持了短短两个星期。在漫长的人生旅途当中,两个星期简直可以忽略不计,像个轻巧的小屁一样就给放掉了。不知道日后,我会不会也把她当作小屁一样放掉。之间我和她仅仅拉手过6次,接吻过31次 好在这方面的指数还差强人意,要比一个月的天数稍微多那么一点。另外陪她逛街过1次,为她买过FCUK短袖一件LEVIS牛仔一件,并共做爱过7次,投入产出基本相当,两不亏欠。

我一脸的懊丧。我把她的名字写在沙滩上,它被水带走了;我把她的名字写在空中,它被风吹走了。我把她的名字又写在上海街道的墙角上,我靠,我被居委会大妈给撵走了。

在上海广告业新贵,同是70后的朋友,也是前同事的变态朱看来,我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浓郁的怨夫气息,就像喝酒没过瘾,为人强出头却被批了两巴掌,打劫倒被劫。我心里很明白,这意味着我今后还不能大喘气,还得为自己的下半身问题绞尽脑汁,日夜奔波,费劲心血,像动物世界里的那些角马,为了生存不得不长途迁徙。这还意味着我的女人数目将继续保持着直线上升的趋势。我可不想要这么多的女人,加上她,十位数有了吧。百位数的那是变态朱。我要这么些女人做什么呢?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流氓。其实我不流氓。可我怎么就流氓了呢。我现在只知道我要了很多女人,可我已经记不住其中的几个。她们就像水蒸气,似乎存在过那么一段时间,后来就从记忆里蒸发了。那天一位已经显得很陌生的MM在MSN上暧昧西西地说,啥时候晚上再去你家呀。这让我很纳闷。怎么“再”了呢。难道之前我们有过么。这让我觉得害怕,害怕总有那天,会在路上被人莫名其妙地拦截,并实施大规模的人身攻击,甚至有孩子从阴暗的角落里蹿出来,黄的,白的,黑的,抱着我的大腿叫我爸爸。跟马克·吐温的笔下毫无两样。

变态朱一直很羡慕我,老是挺着自己硕大的屁股,在我面前扭来晃去。每次见到这满屁股的横肉,我都恨不得狠狠地揍上几拳,多好的“沙包”啊,不用多资源浪费。只是我都奇了怪了,这么大一个屁股的人,居然还能在T型台上走过几年猫步。真是造化弄人,天啊地啊娘老子啊。变态朱一点都不解我心头郁闷,反而添油加醋煽风点火,“刘天,你看你,跟大你十岁的女人,玩过姐弟恋吧?!也做过第三者插足,搞过婚外恋吧?!后来还老牛吃嫩草跟人家小姑娘,来过一段忘年恋吧?!现在呢,人家闪婚,你也闪恋了。我代表广大人民群众认为,你就是马上出门被车撞死,你鸡鸡兄弟都值得了。”这话说得让我很难堪,却更愤愤不平,他怎么不去想想自己又造过多少阴孽。

不过我出门依旧没被车撞死。近两年来毫发无损。走在路上,连车都躲着我。都像怕我撞了它们,把它们给撞残废了。所以我私下觉得,天老爷一定为我还感到不值,特意给我预留了几年的寿命。只有老天,才知道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在毛发开始于自己全身上下,比如下巴,以及两股之间的隐秘角落草长虱飞的时候,我就确定了我今后爱情的发展方向: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像我这么大的人,基本上是在传统的语境下长大的,爸妈虽然做出了我,却基本上没有做出多少爱来。即使原先有爱,但贫贱夫妻百事哀,他们一生都在争争吵吵中抛掷光阴,为一些鸡毛蒜皮鸡零狗碎的东西,搞得夫妻不像夫妻,倒像是阶级敌人。但不管如何,离婚却是想也不敢想的事情,再说人民群众也不答应啊,哪怕老了死了,也要葬在一起。生不能同欢死要同穴。这就是身边活生生的典范。从我一出生,就如面迎风招展的红旗,直挺挺地矗在我的生命里。由此我就不能想象,时隔多年后的今天,自己找了无数个女人,却连半辈子也过不了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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