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使幼态早熟成为一种合理设想,我们必须搞清楚,它会为我们带来什么样的进化优势,让我们变成幼年的类人猿。有的人认为,我们的长腿就是身体核心优势的基础。随着森林的开垦、大草原的开拓,人们就认为,拥有长腿被证明是一个优势,因为它让我们在追逐猎物和躲避捕食者的过程中跑得更快。不管这看起来有多么诱人,这个理论的提出者很明显从没有追赶一只鸡的经验。他们也没有见过黑猩猩用四条腿可以跑得多快(100米内,只有奥林匹克最佳运动员可以比它跑得快)。而捕食者正是在这样的短距离内发起攻击的。此外,倭黑猩猩也可以非常好地用两条腿走路(也可以用四条腿行走)。所以,这一论断似乎很快就销声匿迹。
克利夫·布鲁姆豪尔是近来流传的一种幼年突变理论的缔造者,他的观点不仅更为简单,而且更加具有说服力。幼年突变会带来社会能力的增长,所以是有益的。幼年黑猩猩与成年黑猩猩比起来要温顺得多,在群体生活中会更加快乐。换句话说,作为一种社会性的类人猿,我们种群的幼年突变被保留了下来,因为它可以使我们寿命更长,生活更为多元化。经过了幼态成熟突变,我们就可以成为最优秀的社会性类人猿。13
最优秀的社会性类人猿的大脑
罗宾·邓巴的研究团队为这一理论提供了更深入的证据。他们测量了灵长类动物大脑的尺寸,以及他们一般情况下的群体规模;最终发现两者关联度很高(见图1.3),但是,如果要说起人类大脑的大小,那么就是你对我们身体尺寸期望值的9倍之多。
我们的大脑是非常贪婪的——在我们生命中的头几年,它们会消耗我们所吸收能量的60%,然后,继续占用我们能量的25%,尽管只占我们人体重量的2%或3%。这部分是因为,与其他灵长类动物相比,我们的大脑在出生后会发展得更完善。确实,我们比其他灵长类动物提早12个月出生(你们如果有谁已经生育了子女,或者有生育的打算,就应该仔细考虑这一点。哎呦!)。生命中最初的几年里,我们的大脑发育到与成年人一样的形态,大量复杂的组织也发育完全。这种情形大概可以解释上述的配对奇迹了。我们这个种群(尤其是男性)需要获得一个强大的动力,当他们慢慢地成长为独立的成年人时,就必须保证能够繁衍后代。
图1.3灵长类动物的群体规模和新大脑皮质比例
资料来源:罗宾·邓巴(1988)社会脑假说
他人如何塑造我们
发展心理学家(皮亚杰的支持者)曾经认为,我们的所有发展过程都会自然地经历几个预定的阶段,但是,随着我们对自己幼年时期的情况了解得更多,这一观点正在受到抨击。确实,灵长类动物学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他们指出,这一观点忽视了其他人对我们的人生产生的重要影响。
现在看起来,他人在塑造我们每个人的过程中都发挥了首要的作用。在出生后最初的日子里,他人就在塑造我们的大脑——生理和情感上都是如此。人类和黑猩猩的幼崽都会模仿他们在周围看到的面孔和听到的声音,并且都会表现出骚动不安来回应其他幼儿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