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雪上加霜
我可以拿走人的任何东西，但有一样东西不行，这就是在特定环境下选择自己的生活态度的自由。
——德国小说家 弗兰克·L
家“贼”难防
于老师笑了笑，从手袋里面拿了一本书出来，递给了老K说：“送你一本书，这是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作者是一位生活在黑暗中却又给人类带来了光明的女性，一个度过了生命88个春秋，却熬过了87个无光、无声、无语的孤独岁月的弱女子。然而，她却创造了生命的奇迹。读一本好书就是与一颗伟大的心灵对话！你先看看吧，有空我们可以交流一下。”
“劲人广告”的业务状态令很多员工都垂头丧气——完成的业务收不到款项，小部分业务被明确告知“暂停”，而多数都是突然之间没有了“下文”。满负荷运作的设计人员突然之间闲了下来，因而“滋生”了不少事情，比如说迟到的人更多了，上班做私活的人越来越多了。老K心里特别烦，而面对这些有技无处使的设计人员，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昨天，老K最器重的设计总监阿伟（公司元老之一）提出书面请辞。其实，阿伟离职对老K来说打击并不大，问题是此前他竟然在公司内部散布流言鼓动其他员工离开，影响了公司的稳定和员工的情绪。老K曾经苦口婆心地找他聊天谈心，描述公司未来的前景，但是似乎都没有奏效。直到有一天，一个老客户打电话告诉他才知道，阿伟私下挖“劲人”的客户。更让人不能理解的是，他居然还爆出了“劲人”的一些商业计划。“真是家贼难防啊！”老K感到非常心痛，第一反应就是想痛扁阿伟一顿。
但很快，老K平息了怒气，因为他还记得前几天自己劝导小胡的 话——向摩西学习安静。在冷静之后，他对“扁”阿伟已经没有欲望，只是心里非常痛。他决定找阿伟谈谈。
虽然没有最后批准阿伟离开，但是他已经请假几天都不来公司了。于是，老K决定下班之后找阿伟沟通一下。
阿伟似乎早已经知道老K要找他谈什么，于是胸有成竹地为自己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找到了三点借口：
第一，自己在“劲人广告”太久了，希望寻找新的机会让自己提升。
第二，“劲人广告”这个平台太小了，在这里无法施展。
第三，直接针对老K个人的，就是认为他在公司遭遇重大问题时，缺乏战略眼光，应变能力差。
对于前面两点“意见”，老K都不以为然。最让他感到诧异的却是第三点。从创建“劲人”以来，老K一直都对自己的业务定位和业务方向把握非常有信心。而阿伟的第三点理由却犹如晴天霹雳一样。沉默了好一会，老K才从思索中定下神来，随手甩了一支烟过去。阿伟一个娴熟的动作接了过去。
老K笑了笑，他记得有篇文章《闻烟识男人》中有段文字很精彩——
烟对于男人，似乎是介于零食与主食之间的物质。烟对于男人也是最简便、直接、重要的社交手段。在上海某五星级酒店大堂咖啡厅，彼此不太熟的两个上海男人，商人甲问：“香烟吃伐？”商人乙说：“不会。”商人甲再建议：“等歇喝酒去？”商人乙说：“我不喝酒。”商人甲的眼珠开始转，沉吟片刻，继续建议：“那去唱歌，泡脚，或者盲人按摩？”“不喝、不泡、不按摩。”看来商人乙是铁了心不给对方面子。商人甲脸色变得灰青。可以预见的是，他们之间将很难达成协议。男人们像猎人一样机智警觉，可从吸烟开始，他们渐渐把对方确认为同类，进而可以一起密谋瓜分猎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