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为何伤者总是我!?”(2)

“有时候,一想到这些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就真的不想活了。大哥你说我该咋办?为什么受伤的是我?那个老板怎么这么忘恩负义?我……”

老K一时真的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小兄弟,只是一直专心地听小胡讲述这段时间的经历。他只是用目光表达了他的理解,在老K看来,这比任何言语的支持都更加有效。他知道这个一帆风顺的阳光男孩一直生活在养尊处优的环境里,这次对他来说无疑是一次非常大的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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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这几天是如何过的?”“每天喝酒,借酒消愁,找牌友打牌。可是我发现这些都帮不到我……!”小胡终于忍不住,哽咽起来,“我真的好怕!老爸出了事情,现在老板又这样对待我,我不知道如何走下面的路……那天,喝醉了酒,我为了跟别人争一个女孩还打了起来,差点被抓起来拘留,我自己也受了伤……”小胡撩起袖子,老K清晰地看到他的手臂上果然有一条明显的瘀痕。

老K知道“此时无声胜有声”。于是,他找到茶具,煮开了水,沏了一杯茶。嫩嫩的茶叶在热水杯中慢慢地舒展枝叶,杯中很快就有了淡淡的绿色,茶香也渐渐地弥漫开来。老K递给小胡,“安静一下,不要再用烟酒来刺激自己了,班还是要上的。”谁知道,一提到“上班”两个字,就好像是触到了小胡的神经。他一跃而起,跺着脚好像街边骂街的泼妇骂道:“什么……他是什么东西……,你说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老K站起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他想这样有力的抓握可以给小胡安慰和力量,老K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人生无常……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明天再来看你,你一定要振作,你的妈妈还需要你安慰。”

从小胡家里回来,老K一头钻进了办公室去忙手上的一堆工作。也许是职业习惯,老K喜欢在深夜“作战”。大约凌晨两点,他终于完成了手上的工作。今天去看小胡,老K颇有感触——从小胡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自己过去的影子。冲一杯热咖啡,老K陷入了回忆中……

15年前,学习成绩还算不错的我竟然在高考中第二次落了榜。“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在自疚和苦难中,我曾多少次这样问自己。“我以后干什么?”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的能力。“我能行吗?”尽管我的父亲告诉我,“人生本身就是一本充满挫折的书”,但是我实在听不进去。

在伤痛中,我昏昏睡了两天。昏睡中我梦到的也是一群嘲笑讥讽我的“敌人”。听不进去任何安慰,只有自我责备和对前途的迷茫。终于在第三天,我起床非常早。走在街上,我看到清洁工正在清扫,退休的叔叔阿姨有说有笑地在晨练,做生意的摊贩忙着开张……我没有刷牙也没有洗脸,一脸的愁容,看起来失魂落魄。而我的存在似乎并没有对这个“小世界”产生任何影响,就好像我不存在一样。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这个世界并没有因为我高考落榜而改变,我的痛苦能算得上什么?!

这也许就是我最原始的对待“逆境”的态度。

于是,老K拿起笔,在日记上写上这样一段话:

当每一种困境来临的时候,我们都感到自己是最无辜的,我们总是在问“为什么受伤的是我?!”。我们有目标,有期盼,甚至为了这个目标我们付出了很多努力和代价,然而,我们发现事实与理想之间竟然存在如此大的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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